刘东衡柔声哄了半天,沈渔才平静下来,也不抖了。刘东衡问她要去哪儿,她才想起要去参加张丰毅的晚宴,拿出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有马雁北的,也有张丰毅和李默铭打来的。
就给马雁北发了条短信,说她在路上出了交通事故,不能来了,让他帮她给张丰毅和李默铭说声抱歉。
刚放下电话,马雁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沈渔,“要不要紧,我马上过来?”沈渔说,“不用了,我有朋友过来,他已经帮我处理好了”。
那边的声音换成了张丰毅,“沈渔,你没事吧?没受伤吧?”。沈渔忙说,“张总,我没事,是个小事故,谢谢您。”张丰毅说,“没事就好,好好休息,下周我们再约个时间,给你压压惊”。沈渔感谢着挂了电话。
沈渔打完电话,感觉最后一点力气都从身体里抽离了。刘东衡专心开车,沈渔看着他的侧脸,觉得他长得也挺帅,有着刀刻一样的棱角,跟李恪一样帅。想到李恪不要她了,眼泪又向下流。
听到沈渔的哭声,刘东衡把车靠边停下,拉上手刹,不知道她怎么又哭了,以为还在想刚才的事情。解开安全带,俯身抱住她,问她怎么又哭了,她摇摇头,不肯说,刘东衡就又想起那个章处长,恨得牙根痒痒。
等回到刘东衡家,沈渔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刘东衡把她从车上抱下来,抱到三楼粉色客房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刘东衡下楼熬了些白粥,简单炒了两个青菜,拿托盘端到卧室,把沈渔叫起来吃饭。
沈渔看着他,眼泪又流下来了,当她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时,刘东衡来了。刘东衡看她又哭了,有点束手无策,好在她很快就停了,端起碗把粥喝光,起来去卫生间把脸洗干净,甚至拿了件刘东衡的大t恤,要给自己当睡衣。
等刘东衡把用完的餐具送到楼下厨房,再上来,沈渔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刘东衡隔着被子抱了她一会,亲了亲她的脸,依依不舍地下楼去睡觉。
早上,刘东衡醒了,上楼一看沈渔还在呼呼大睡,感觉几天没见,沈渔的脸又小了一圈,昨晚哭了半天,这会眼睛肿成一条线,看得刘东衡又心疼了。
沈渔的手机嗡嗡响,刘东衡拿过来,直接就给挂了,沈渔昨天太累了,得让她多睡会。等沈渔自己醒了,就看到刘东衡的一张俊脸在眼前晃,闭上眼,问他,“几点了?”,刘东衡说,“八点半”,“那今天星期几?”“星期五啊”。
一听,沈渔立马爬起来,冲到卫生间。刘东衡在后面说,“今天休一天假吧,眼睛肿成一条线了。”沈渔刷着牙,说,“嗯,休假了”。刘东衡听了,摸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说,“我今天不去所里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渔梳洗出来,简单画了个淡妆,跟刘东衡讲,要去换件衣服穿。等她换完衣服,准备冲出门时,才想到自己的车还停在昨晚上撞车的地方,自己甚至不记得具体方位,就又回来可怜兮兮求刘东衡,求他开车送自己去。
刘东衡很想和沈渔这么静静地呆一天,问问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又不忍看她失望。之前,他觉得三十六岁的自己,已经很成熟,没有任何弱点;但现在,他好像又成了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因为沈渔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就开心或者失落。
看着期待的沈渔,刘东衡坏笑着,指指自己的脸,“亲我一下,我就给你当一天的司机”。两人僵持了半天,沈渔踮起脚,在刘东衡脸上蜻蜓点水地轻啄了一口。
一上车,沈渔就催刘东衡快开,刘东衡好笑地看着他,“沈大小姐,能告诉司机,要去哪儿吗?”“实验小学”。“实验小学?你确定”。“我答应了末末,送她上小学,我不去,她该失望了。”
刘东衡又是一路狂奔,到实验小学的时候,正好张泽在停车,紫曦牵着末末等在旁边。末末眼尖地看见了沈渔,挣开妈妈的手,向沈渔跑了过来。
沈渔也向前快走两步,蹲下来,等着末末冲过来。末末趴在沈渔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甜甜地问,“渔阿姨,爸爸说你没有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那待会是不是就能看到凌老师?”沈渔说,“嗯,我保证,一定能看到。”
张泽和紫曦也走过来了,看到沈渔的眼睛愣了一下,问她怎么了,沈渔简单把昨晚的事请讲了一遍,这才想起身边的刘东衡,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刘东衡,我朋友”,“张泽,我老板”,“紫薇,嫂子”。
末末叫沈渔蹲下,附在她耳边,指着刘东衡,悄悄问她,“他是不是你男朋友?”沈渔回头看了眼刘东衡,摇了摇头。刘东衡能猜出末末问沈渔的是什么,看到沈渔摇头,有些失望。
张泽也认出刘东衡,就是那天在公司楼下盯着沈渔看的男人,两人相视一笑。
凌云收到沈渔的短信,就到校门口来迎他们。末末一看见凌云,就过去,自来熟的拉着凌云的手,给他介绍,“凌老师,这个是妈妈、这个是爸爸、这个是渔阿姨”,末了指着刘东衡,说,“这是渔阿姨的朋友,不是男朋友那种的。凌老师,你喜欢渔阿姨吧?那你要努力了,渔阿姨可好了。”
凌云乐得直不起腰,刘东衡一张脸黑得随时要下雨,沈渔过去重新帮他们介绍,“刘东衡”,凌云也伸出手,“凌云”。
几人闲聊了片刻,末了,凌云牵起末末的小手说,“你们回去吧,我带末末进去就行了。”末末跟着凌云走了一段,俏皮地回头,挥手冲刘东衡喊了一声“东衡叔叔,你也要加油啊”。
刘东衡乐了,看来东衡叔叔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看着前面的张泽夫妇携手而去,刘东衡打开车门,请沈渔小姐上车,请示下一站的行程。
“有好多事情要做,但有点打不起精神”,沈渔爬上副驾驶位,厌厌地说。“去景园看看,好不好?”刘东衡说。
“景园?”沈渔貌似没有听说过。“是个度假酒店,有两家店,一家在玉泉山,一家在东四环,我和王晓飞打算收购一家,我们一起去看看,看看哪家你更喜欢?”沈渔点点头。
靠近玉泉山,天空变得越来越蓝,道路两边都是成年的树木,刘东衡觉得好像是带着沈渔来度假,心情越来越愉悦。
身边的沈渔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始终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刘东衡开始觉得是昨晚的事情的影响,但到后来,他否定了自己的观点,敏感地觉得跟李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