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把刀子在不停地往心上捅,江知宴难过得快要死掉了,一只手死命地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软肉里,以痛止痛。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照顾好自己,”江知宴说,“你别瞎操心了,专心工作吧。”
“知道了,”楚修笑着说,“晚饭想吃什么?我帮你订。”
“不想吃外卖,”江知宴说,“我自己做。”
“那多做点,给我留着,”楚修说,“等我下班回家当宵夜吃。”
江知宴顿了下,说:“你都好几天没回那边的家了,要不今晚就回那边去住吧,不仅离公司近,还能陪陪秀姨。”
“我爸已经同意我搬回来住了,”楚修说,“等我忙完这两天,就过去搬家。”
江知宴“喔”了一声,问:“你今天要加班到几点啊?”
“我争取十点前到家,”楚修说,“你不用等我。”
“知道了,”江知宴说,“那你赶紧忙吧,别浪费时间了。”
“听听你的声音我才有力气工作,这叫隔空充电。”楚修笑着说,“好了,充电完成,我去工作了,你好好吃饭。”
“嗯,”江知宴说,“你也记得吃饭。”
通话结束了。
江知宴松开拳头,慢慢放松下来,深呼吸。
不能哭,江知宴,你要坚强,要挺住,你做得到,你一定可以的。
等情绪彻底平复下来,江知宴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出了房间,放轻脚步走到楼梯口,探听楼下的动静。
可惜什么都听不到。
这座房子太安静了,仿佛没有活人一样。
江知宴回了房间,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
床单被罩应该是经常换洗的,上面有一股好闻的清香。
这张床上躺过两个死人,但江知宴一点都不害怕。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人才可怕。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敲门声惊醒。
女管家来叫他吃晚饭,江知宴拿起手机看时间,竟然已经七点多了。
夜幕已经降临,江知宴走到落地窗边,将窗纱拉开一条缝,看向孔瑛的别墅。
别墅没有亮灯,黑漆漆的,应该是没有人。
江知宴下楼吃饭。
周海鸿不在,偌大的餐厅里只有她一个人。
江知宴问:“周叔叔呢?”
女管家答:“周董和孔董去参加慈善晚宴了。”
江知宴乐得一个人清静,不用虚情假意地演戏。
他细嚼慢咽地吃饭,五道菜,每道菜都很精致,但精致得让人提不起食欲,江知宴强迫自己吃下去,直到感觉到撑,他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