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过后,齐知元摸到了些许规律,已经开始算牌了。
安夫人很有自信,其实牌技很烂,经常看不出自己的牌型,能胡牌全靠运气。
颜欢和漪默都是高手,算牌一流,不过今日高兴,就没有虐菜,打得随意。
之后四人有输有赢,气氛和谐,其乐融融。
安夫人赢的局数多,笑容就没停下来过,回家后一算账,就赢了三两银。其他三人一人让她赢了一两。安夫人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年夜饭大家一起吃,即便屋里燃着炭盆,菜也冷得快,吃到一半油就凝住了,顿时胃口全消。
“早知道就吃暖锅了。”安夫人提了一嘴,漪默也附和,“光顾着高兴了,忘了天冷。罢了,也不是很饿。”
“现在还早,晚上说不定就饿了,可以煮暖锅吃。”颜欢说完又补充,“如果大家一起守岁的话。”
“行,没问题。”安夫人率先答应下来。
漪默也不甘示弱:“既然如此,咱们玩点什么游戏吧,光坐着没意思。”
“继续打马吊?”安夫人只会这个。
颜欢知道漪默点子多,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漪默神秘一笑,让青儿提了几坛酒来,又从腰间的荷包里倒出几枚骰子:“摇骰子,喝酒。”
颜欢:“……”
齐知元:“……”
安夫人从来没碰过这玩意儿,有些好奇,弱弱地回:“……也行?”
大家没意见,就开始玩起来了,也没什么规则和技巧,就是比大小。摇出来的点数总和更小的人喝。
酒是果酒,度数很低,跟喝水也没差,颜欢和漪默都是能喝的,玩的主要是一个气氛。
齐知元不胜酒力,喝了几杯就开始倒在颜欢身上,不时蹭两下,像猫一样,又乖又黏人。
安夫人也喝不了酒,酒品还不好,喝多了之后就开始闹,又哭又笑,时而抱着她丫鬟吐露思念之语,时而指着漪默大骂她夫君是个骗子,场面一度混乱。
安夫人平日极少提及她夫君,如今才显露几分心意,用情至真,深入骨髓。
“今夜,又多了一个伤心人。”安夫人抱着漪默哭,她拍了拍她的肩背,温柔地安抚。
颜欢则让齐知元枕着她的腿,握着他的手细细把玩,而后滑入他指缝,与他十指紧扣,不掩眸中深情。
夜里本来还想放焰火的,结果有两个人都醉了。
“我也有些困了,懒得回去,就在你这儿将就一晚吧。”认识久了,说话间也随意起来,漪默让青儿帮忙,扶着安夫人到客房,与她一起宿下。
安夫人的丫鬟阿九不敢一个人睡,硬拉着青儿一起睡。
人走茶凉,大厅空旷起来,颜欢一个人还守什么岁,暖和的被窝它不香么?遂抱着她老公回房,抱抱摸摸睡觉觉。
……
年后不久就开春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院中的梨花齐齐盛放,一树白花胜雪,美不胜收。
三家人相约一起去城郊踏青,看梨花,摘梨花,回家酿酒。
家里的梅花也遭过颜欢的毒手,不过那会儿只酿了一坛,没有把花嚯嚯完。如今想酿多些,便出来采摘。
梨花装满一篮又一篮,最后倒进马车中的大盆中,原本雅致的景象瞬间变得接地气起来。
千树梨花盛放,景色美不胜收,前来踏青的夫人小姐不少,见颜欢一行拿着花篮采花,有种别样的雅致,隔天来采花的人就变多了。
没过几天,这里的梨花就被薅秃了。
……
三人摘完花,在这附近的农家院里吃了顿便饭,这才回城。
马车是租的,赶车的是宋叔,把人送到家门口,还要去还车。
一行人下了马车,便看到漪默的院子门口靠墙坐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道袍,看不清脸。
“乞丐讨钱都讨到家门口来了?”安夫人同情地看向漪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她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