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琰听到差点儿没从凳子上摔下去,这是要走知心爷爷路线灌鸡汤?嘴唇动了动,不确定地答道:“混…混吃等死?”
康爱国闻言却是一笑,未置予评价,只当是小孩子心性。继而感叹道:“现在的学生都太压抑了,天天都是闷在一摞习题后面,脸都看不到。年纪轻轻的比我这个五十岁的老头还死气沉沉。”
方琰抬起眼皮,不知所以地嗯了一声。
康爱国指节轻叩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声音。听久了,很能折磨人的神经。
“林官城有没有做错的地方?或者是触及你底线的事情?”
方琰愣了几秒,摇摇头说,“没有。”这个老师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不对,这个班主任不简单。地中海徐主任唱l红脸,这位爱国先生是个唱白脸的,可能是下了个套等自己钻呢。
康爱国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要和林官城发生争执呢?你自己来说,其他老师的看法我不一定会听取。”
方琰不答反问,抛出自己的疑惑,“老师,班长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方面的障碍?”
“我听其他同学说他好像有点洁癖,真有这么夸张?我也是才知道。”
算是间接告诉了班主任事情的起因,不知者无罪。
康爱国摇摇头,“心理障碍?据我所知,没有。”
“那洁癖就是假的咯?”他试探道。
康爱国没说话,端起紫砂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
方琰心道,这老师可真有雅兴,有茶杯不用,就壶喝。
“他很不容易,一个人在这边生活上学,也没什么人照顾他。性格就就有点孤僻,也不太懂得什么人情世故。”
康爱国说完神色就凝重了几分,微微皱眉,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感到惋惜。
一个人?一个人不挺好的吗,潇洒自由,还没人管。只要钱管够,哪那么多事儿。看林官城也不像缺钱的,方琰颇为不屑。
似乎是看出他所想,康爱国补充了一句,“他这样很多年了。”
“他爸妈呢?”方琰见班头不理会,继续问道:“监护人总该有吧?还是他家出啥事了?”
康爱国没有回答,颇有意味地说,“这是他的事情。方琰,尊重是相互的。”
“我以后会注意的。”
方琰起初以为就是两个人不太对付,听班主任这么一说,里面还有不少弯弯绕绕的隐情。
他半弓的身子微微坐直了些,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师,再问你件事。”
康爱国嗯了声,“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