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穆潮白,举起酒瓶子,一小瓶白酒已经没了大半。
穆潮白也向她举起酒瓶,俩人心照不宣的喝了一口。
“我不害怕,当然伤心肯定是有的,但都是小伤。”
林云青指着自己的肋骨:“都没这伤大。”
“所以啊,我当然能吃一斤多肉,这个时候,就吃才能发泄情绪,懂不懂?”
她现在已经醉了,但还没倒。
也就是说意识还清醒着,没断片,该说不说,青姐还是有点酒量。
“大伤就吃不下饭啦?”穆潮白笑着问。
“当然吃不下了!”林云青认真的回。
“那真正的伤心是什么样子?”
“是……死寂的。”
林云青低着头,猛喝了口酒:“真正的伤心是死寂的。”
外面开始刮风了。
小屋里漏风,炉子里的火苗都急了,燃的热烈了些。
穆潮白没再问问题,两个人围着炉子,喝着酒,屋子里有点热,听着外面的风声,很治愈。
还是林云青先开的头,她主动凑近穆潮白,与他面对面坐着。
鼻尖都要碰在一起了。
穆潮白呼吸开始小心翼翼:“青姐……”
“大白,我……没有家了。”
林云青语气里带着哭腔,一双杏眼里满是水气。
“不怕。”
穆潮白拍了拍林云青的头。
林云青顷刻间靠过去,双手捧住穆潮白的脸,撇着小嘴:“真的可以不怕吗?”
穆潮白的脑袋被林云青一双小手钳制着,眼睛被迫盯着那双杏眼。
“真的。”
“还有我呢。”
“房子我们可以租一个,我认识好几个租房子的呢,提我打折,或者我帮你租……”
穆潮白还没说完,林云青就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她醉了。
穆潮白抱着她,摸着她的头发,其实还是怕的吧?
从前不论父母如何对待,终究是有父母。
她有权力叫爸妈,她可以选择叫或不叫,可现在,她没了那权力。
不是法律剥夺了她的权力,而是她爸妈的那颗心,心里没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