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传到一定地步时,便是杀人的刀。
只是对于谢惊澜来说,这把刀太脆。
被群弟子围堵时,谢惊澜人畜无害地笑,眼底却是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师兄们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林道温激愤道:“你母亲那等下作,你也这般,竟诓骗仙尊收你为徒!”
在他心里,早已认定灵霄仙尊定是被蒙骗才会收谢惊澜这个贱种为徒。
谢惊澜歪了歪小脑袋,无辜道:“师兄在说什么?”
林道温只当他没认出自己,想到往日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蝼蚁现如今竟跟他平起平坐,甚至高他一头,越发气愤。
一声令下,拥护他的弟子们便对谢惊澜拳打脚踢。
谢惊澜一动不动,蜷缩成一团。
林道温瞧见他没出息的样子,畅快地也踹了一脚,这一脚踢在腹部,狠劲十足,惹得谢惊澜闷哼一声。
林道温尖酸道:“还以为你拜了仙尊为师,会有多大能耐呢,还是一样的低贱!”
有人起哄道:“你今日朝我们磕三个头,从我们胯下钻过,我们便放过你!”
谢惊澜却淡漠抬起头,软糯的声音带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真是让我失望,现在才动手。”
林道温心中一惊,竟有几分沭。“你胡啊!!”
话还未落,一干人等人皆被掀飞在地。
谢惊澜瞬间红起眼眶,忍着眼泪一副可怜又倔强的模样。“师尊?”
许鹤卿翩然落地,小心抱起谢惊澜,听见谢惊澜忍不住疼痛地发出闷哼声,而后就乖乖巧巧软在他怀中,许鹤卿更是震怒。
他望着那几个弟子,眼神冷得如千年寒冰。
前两日他便发现澜儿不对劲,往日澜儿沐浴后皆是他为其上药,治疗背上那可怖的疤痕。可澜儿突然扭扭捏捏不让他看,声称自己会上药。
这也罢了,夜里入睡总喜欢贴着他睡的人,这几日跟他仿佛要划出界限一般。直到今日亲眼目睹,才知道为何。
他的徒弟竟被人如此欺辱!
林道温又惊又怕,忙不迭磕头,又不服输道:“仙尊,这贱种欺骗您!弟子与他来自同一地方,您不知道他母亲…”
许鹤卿呵斥道:“闭嘴!”
他冷目一扫,吓得几人瑟瑟发抖,随后便抓着这几人带到王故道长那里。
许鹤卿冷冷说:“王长老,造谣生事,欺辱同门,按门规,当如何处置?”
王故沉吟片刻,便道:“逐出师门。”
林道温当即惊骇地大叫起来,口无遮拦道:“仙尊!他娘亲是贱货,他是贱种!”
许鹤卿忍无可忍地一掌劈过去,这一掌径直将林道温经脉打断,当场口吐鲜血。
“本念着你年纪尚小不懂事放你一马,谁知你心肠竟如此歹毒。”
他抱着谢惊澜离去,丢下一句话:“那便按照门规所办。”
回到无眠峰后,许鹤卿便着急查探谢惊澜伤势,这一看,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让他顿时乌云密布,后悔方才那一掌打得轻了!
他缓下语气,问:“为何不告诉为师?”
谢惊澜绞紧手指,仿佛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徒…徒儿…怕。”
“怕什么,为师难不成不为你做主?”
谢惊澜落下眼泪,抽抽搭搭道:“怕师尊…烦…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