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呆呆地站在那儿,像个政客一样,」埃勒里大声地说,「过来抬着她的腿。举高一点‐‐但别让她从椅子上滑下来。该死的,你是怎么回事,比尔?你从没见过女孩的大腿吗?」
比尔站着用手抬起安德丽亚像丝一样柔滑的双腿,脸红的像一个小孩子。他不时地用裙子盖住她的腿,以免露出来。埃勒里泡了更多的餐巾,放在她赤裸的胸部上。他不时地把那些餐巾拿起来,再用力地拍下去。
「这是在干什么?」比尔问。
「很简单。把头放低,脚抬高‐‐让血液流到脑部。恢复血液循环。就是这个道理,」埃勒里说,「这是我几年前在《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一章里学会的。那时我用这个方法救了我的父亲‐‐想想他的年龄,当时的情况更危急。那是在那个暹罗人的双胞胎的案子中,还记得吗?」
比尔用嘶哑的声音说:「噢,是的。当然。」他的眼睛始终望着已经有些昏暗的天空。
「把她的双腿抬高点!怎么样了,年轻的女士?我相信你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埃勒里换了她胸口上的餐巾,「嗯,还有办法。是什么呢?对了,人工呼吸。可能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他把手伸到餐巾下面用力把她的嘴扳开,再把脸上的餐巾拨开,露出了已经不那么苍白的但湿滚漉漉的脸。
「喂!看看,还是很有效的。」接着他弯下腰,用力上下摇动她的手臂。
过了一会儿,安德丽亚突然睁开了眼。
比尔傻呆呆地站在那儿,还高高地举着她的双腿,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埃勒里把手放在她的脑后,把她的头抬了起来。她的眼睛,迷惑地转了一圈,然后盯着比尔。
「怎么样,」埃勒里满意地说,「奎因医生的医术很高明吧。现在好了,安德丽亚,你又回到了朋友们的身边了。」
她充血的眼睛很快恢复了意识,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气喘吁吁地说:「你在干什么?」
比尔仍然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看在上帝的份上,」
埃勒里连忙说:「快把她的腿放下来,比尔!你以为这是什么?」
比尔赶紧撒开手,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安德丽亚的双腿砰地落到了地上。
「噢,你这个笨蛋!」埃勒里抱怨地说,「一点儿用也没有,别紧张,安德丽亚。坐起来,怎么样?觉得好一点了吗?」
「我的头好晕啊。」她坐了起来,埃勒里的手还撑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噢,我怎么这么脏啊!」她的眼光从水桶扫到地上肮脏的餐巾,再到自己的身上。她的长统袜膝盖的地方破了,衣服沾满了泥土,双手也很脏。她再往下看到了自己的胸部。
「噢,」她大惊失色,连忙用上衣遮住自己的身体,「我‐‐你们……你们……」
埃勒里高高兴兴地说:「好啦,安德丽亚,没事了。比尔没有看,我实际上也没有那方面的意识。重要的是我们把你从昏迷中拉了出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德丽亚勉强笑了笑:「糟透了,很恶心。我的胃好像感觉被人打了一个小时似的。」
「那是氯仿的作用。很快就会过去的。」
她看了看比尔,脸依然很红。比尔已经转过了身去,好像饶有兴趣地看着路旁那难以辨认的广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