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满满几页纸,几百字。
“母亲过目,这就是儿子为这次殿试出的试题。”
李太后摇了摇手,这些字她认不全,有些认得的字,合起来成为一句话,她又看不懂。
“儿子问那些读书人,官员如此懈怠,到底是儿子缺乏仁民爱物之心,还是因为儿子优柔寡断之故?”
“这些人都是读书读透了的,从天下读书人中选拔出来的人尖,到底有几个能教儿子道理。”
“肯定有。”李太后很快就说道。
天下英才何其多,儿子这么简单的问题,如何会答不上来。
在她的认知里,不管什么问题,只要君主贤明,愿意听取天下贤人的主意,肯定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朱翊钧满脸笑意,“母亲说的是极。”
太监捧着手札,到了内阁。
众人看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尖锐的试题,众臣都不敢想,纷纷看向张居正,张居正抿着嘴,一言不发。
此试题,也只有皇帝敢出了。
如今他既要维持朝纲稳定,又要调动广东战事,还不忘稳固考成法,实在是举步艰难。
内外交迫。
刚满五十岁的张居正,寿宴都没有大肆操办,实乃违背他好虚荣的个性,只因国事操劳。
五十知天命喽。
“咳……咳……”
“张公。”
张居正摆了摆手。
“发下去吧。”
声音憔悴,内心感动,皇帝还是想着他的,还是支持他的。
殿试以皇帝的名义召开,试举人看到题目,纷纷傻眼。
这个题目用意太深了,一字不提新政,却全是新政。
有人不敢细写,只当做不知其意,流于形式,用文笔掩盖,写的一团好文章。
有的人愤愤不平,竟直接谏言皇帝。
有的人平平淡淡,主抓仁民爱物这识字,把后面优柔寡断忽略不提。
试卷收拢后,送到慈宁宫。
看完朱翊钧大笑。
“可是有人写的极好?”
“母亲说的是,全都写的极好。”
李太后松了口气,果然如此,遂放下不想。
放下这些试卷,朱翊钧不再看一眼,因为无人支持新政。
朱翊钧说,“母亲,儿子累了。”
李太后点点头,放了朱翊钧回去休息。
七岁的朱翊镠突然吵着,要跟着朱翊钧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