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不想在医院里面多待一秒钟了,她觉得这个地方牢牢地禁锢了自己的灵魂。
但是啊,老话说得好嘛,叫做知女莫如母。
安母早已看出这次来的时候,安岁和江年间似乎闹了点小矛盾,她不用想也知道年轻人的事情急不得,现在又因为安岁的情况特殊,所以她打算组织一下这小两口的当地一日游。
这事安母是一个字都没说,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心里暗戳戳地盘算着呢。
依据现在的情况而言,江年是比较容易搞定的那一个。
安母走到江年的身旁,开口问道:“你们两人是闹别扭了?”
江年沉默不语,而后又是朝安母苦笑着人点了点头。
安母没再多问,反而一转常态地看向江年,眼里没有责怪,她说道:“江年啊,我总怕岁岁啊,所遇非良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一直以来让你替我保管秘密也是麻烦你了,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能瞒着那丫头多久。”
“妈,回国后,我一定会竭尽我自己的能力来帮助您,但是也需要您……”没等江年说完,安母便拭干了眼角的泪水。
“我说过,我不想治疗,也不会接受治疗的。”安母依旧是持否定的态度。
可是江年没说出口的解释是安岁这次之所以反应这样应激就是因为太缺乏安全感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去做才能给足安岁安全感,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安母带回国。
江年没再多说话,抿了抿嘴,自己的心里又是另外一些想法。
而此时的安岁虽然那颗为母亲担心而时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姜妮桉的这个名字和江年那所通谓解释过的电话,就像是两根细小绵密的刺儿,扎得她心烦意乱。
“岁岁,你要和江年两个人,好好的,不要再耍小孩子性子。”安母不忘嘱托着安岁,她深知她宝贝女儿的品性,太倔太犟,遇事不知变通,认准一件事情、一个东西、一个道理哪怕是一个不可能的人,她的这个女儿都会死磕到底,除非撞狠了南墙。
“妈,是我们三个人,要好好的,这次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回国,不准再乱跑了。”说着,安岁便想抓住母亲的手。
可哪知安母的手却往后缩了一下,手指间那种独特的且仅仅只属于母亲的温暖在安岁的指尖短暂停留了一下而又轻轻擦过了。
正当安岁错愕之余,只见母亲拉起了江年的手,她将江年紧紧地耷在了安岁的手上,像是告别又像是祝福,她说道:“未来是属于你们的,好好生活,好好相爱。”
手背上传来的温热,一时间让安岁的眼眶尽湿,她的心顿了一下,沉沉的,好像要跳不动了。
江年知道这一切的原委,他反手搂住了安岁,将下巴抵在安岁的头上,他故作轻松笑着对安母说道:“妈,我们甜蜜着呢。”
说着江年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只见江年就在安母的视线下,反手半抱着安岁,像一只笨重的企鹅,左摇右摆地掉头,又摇摇晃晃地前进着。
安静了许久的安岁在脱离了母亲的视线之后,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烦躁,她挣脱开江年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