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汝听着刘欠欠讲故事,听着听着,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唉——她能清醒着的时间真是越来越短了。
刘欠欠的心跳漏了一拍,急急忙忙地看向心跳仪,还好,线还是跳动起伏的,那就证明她还活着。
“睡吧,那我先回个家,晚点再来。”
刘欠欠起身慢慢的退出去,和文均庭去把防护服换下来开车回家去寻找那两份礼物。
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喜欢的。
她去到书房,远远的,果然看见了桌面上看到有个厚厚的本子。
走近了看,本子的周围满是写完的笔。
刘欠欠小心翼翼地翻开它,她认得出来这些字都是杜心汝写的。
“是什么?”文均庭问。
“是一份菜谱,她写的。”刘欠欠说。
刘欠欠拿在手里翻看着,越往下翻,字迹也变得越来越丑。
刘欠欠把它捧在怀里,又去了那个她改造的小娱乐室,传说中她打麻将,唱K,喝酒的地方。
她推开门走去,没有看到杜心汝所说的娱乐设施,这儿的设施只有一张大大的白色方桌,方桌上有放针线的小编织筐,桌子旁边的竹篓里有许多被剪碎的白色的布。
一大片空旷的地方有个人台,穿着圣洁的婚纱。
头纱和裙摆下垂着重叠在一起,形成长长的拖尾。
刘欠欠走过去,把菜谱给文均庭先拿着,小心翼翼地取下用大头针固定在裙腰的那张写满字的信纸。
字很难看,歪歪斜斜的,但不难辨析所写的内容。
(信的内容如下)
欠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不能再为你做任何的事了,或者成为了你的累赘,或者已经消失在了某个安静的角落。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预示着我将要离开你了,不要为我的事感到过分难过。不然妈妈在九泉之下看到你这幅样子也会很难过的。
对不起,妈妈瞒了你太久了,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
我把我的事告诉均庭了,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我觉得迟早有一天你都会知道我们瞒你的事,以你的性格,骂人家了吧。
你不要怪他,因为我告诉他的时候我都已经无药可医了。医生告诉我,就算是化疗治愈的概率也不大,我还有一个女儿呢,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去做无畏的挣扎,不如把时间留给你。
均庭是个好孩子,我也有看着他长大,你和他在一起呢我也放心,也算是圆了我那老闺蜜的一个梦了。
在你和均庭都还很小的时候她就和我商量了要订一个娃娃亲,还说要给我九十九万彩礼,我去找她要了,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只有那样我才可以安心的离开,才能以一副高傲的姿态去见我那老闺蜜。
她儿子娶了我女儿,够成为我指使她的资本了。
我做设计师做了大半辈子也没能为你做一件衣服,这件婚纱是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希望你可以喜欢。但是,你就是喜欢这种风格的不是吗?
这也承载了妈妈给你的祝福,裙摆下面放着的东西,当是妈妈给你的嫁妆。
如果我还活着,我希望我能看到你穿上它的样子,拍个照片给我看看也行的啊。
随着我的病越来越久,晚上我还能经常的梦到你爸爸呢,我和他结的啊是军婚,在梦里,他总是一身笔挺的海军军装,一时捧着手捧花问我要不要嫁给他,一时向我行着他最爱的军礼说他很快就能回来陪我。
最近的一次,他还穿那身衣服,他告诉我他在他的世界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