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秦王妃这里遇见麻烦,林父那也遇见了拦路虎。
大周尚武,上到圣人,下到百姓,没事就打打马球,或者撸袖子干一仗,总之身强体壮。
林父也会骑马,只是现在天寒路滑,上班时间又早,林母就不许他骑马,只准乘坐马车。林父向来唯妻命是从,因而也不辩驳什么,乖乖骑马去官署。
他现在在吏部任着一个七品主事,官职不大,却也小有实权,正干得热火朝天。
这日,他同往常一样,乘坐马车上班,刚驶了两条街,马车骤然一停,身体控制不住前倾,差点摔个趔趄。
“怎么回事?”他蹙眉询问车夫。
“郎……郎君……”车夫吓得直哆嗦,“咱们撞到南昌王府的马车了。”
南昌王府?
林父奇怪,南昌王没有实权,从不上朝,也不去官署点卯,这么早出来干什么?现在天还没亮呢。
林父觉得不是大事,不就马车碰了一下,但总归是王府的马车,还是要下来给王爷道个歉。
他刚爬下马车,迎面就甩来一鞭子,林父躲闪不及,正中脸颊。
一条食指大小的伤口从左眼角一直滑到嘴角。
“大胆!何人敢殴打朝廷命官?”小厮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搀扶林父。
萧敬信手中把玩着鞭子,看着林父冷笑:哼,当日你敢当街鞭笞于我,女債父偿,今日我就打你爹!
“这马怎么回事?”萧敬信不理小厮质问,只是吊儿郎当地用软鞭把手指着自家的马,“这可是汗血宝马,父王的爱宠,谁撞到它了。”
林父忍了脸上的伤,上前施礼:“这位是南昌王府上的五郎君吧,下官……”
“诶——”萧敬信用鞭子止住林父,“可别这么说,托您家娘子的福,我已经不是皇族子弟了。”
听话听音,一闻此话,林父就知道对方是来找茬的。
“五郎君莫怪,天黑路滑,行驶难免相撞,吓到王爷爱宠实是下官的过错。只是望五郎君念在下官一时疏忽饶过下官一回,下官明日定备厚礼亲自去王府登门谢罪。”
“疏忽?”
萧敬信把玩鞭梢,然后手腕突然一抖,对着林父又是一鞭子:“我也疏忽了,不好意思,手滑!林主事是长辈,定不会跟我这小辈一般见识吧。”
林父眯了眯眼,已经有血滴淌进眼角,他深呼吸一口气,道:“谁都有疏忽的时候,五郎君无心之过,下官当然不会怪罪。”
“嘿嘿。”萧敬信被逗笑了,“你这老头有点意思啊,脾气比你那泼辣女儿好多了。”
林父眼皮一跳,提醒:“那是秦王世子妃。”
他话音一落,萧敬信眼中瞬时划过一抹狠戾,他很想狠狠抽林父一顿,不过理智尚在,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等他兄长成为太子,看他怎么收拾你们,定叫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林三娘那个贱人,一定抽她几十鞭子,一雪当日之耻。
萧敬信转身将鞭子交给随扈,声音发狠:“在这等着,这可是父王爱宠,我可担不起这受惊之责,等王府来人,查看它没事之后再走。”
林父抬头看了看天,开口:“五郎君,下官点卯要迟了,可否让下官先行一步?”
“想走?”萧敬信挑挑眼皮,“哼,这匹汗血宝马可比你的命值钱,不能确定它安全无虞,你不准走。”
“五郎君……”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