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的亲事订下来后,姚云依旧不死心,几次使阴毒手段暗害韩语,若不是秦王妃从中护着,早被姚云得逞。
这姑娘有容貌,有手段,还有一颗执拗的心,为了萧琰硬生生蹉跎到20高龄,直到萧琰在战场上伤了腿,才算偃旗息鼓。
说起来也是势利。
如今,皇长子过世,朝中有过继的苗头,她又开始盯上萧敬孝,几次三番地在临淮王妃身边卖乖讨好,刷好感度。
临淮王妃倒不是有多喜欢她,只是享受这种优越感,特别是在秦王妃面前:你看看,姚娘子看不上你家儿子,如今却死命讨好我。
真是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姚云话音一落,其他夫人也跟着奉承,劝顾惠妃不要伤心太过,不过劝慰她的同时,都要带一句,临淮王妃说得对。
讨好之意非常明显。
当然也不会落下南昌王妃,三个王妃相比起来,只有秦王妃跟前略显寥落。
秦王妃不喜不怒,神情平静,只安静喝茶。可即便这样别人也不放过她,耀武扬威是人的天性,尤其是之前比不上她的。
临淮王妃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拿手帕沾沾唇角,仿佛不经意间提起话头:“秦王妃姐姐,听说你家大郎去北面求医去了?”
以往她都是唤作世子的,如今一朝得意,世子就变成了大郎。
“要我说啊,北面能有什么名医,应该去南边,名医赛华佗和我们王爷有些相熟。若是需要,让我们王爷给先生送个信,让大郎去南边。虽说这腿疾医不好,但也能缓解一二,总是贵公子,跛着腿也不好,没得给宗室丢脸。”
丢脸!
秦王妃手腕一抖,里面滚烫的茶水迸溅,落在她手背,一直烫到心尖:“我儿为大周戍边,为大周生擒贼首,我竟不知,他原来还给皇室丢脸!”她语声凌厉,气势夺人。
临淮王妃当即就白了脸,其实她在说完此话后也有点后悔,秦王世子在民间毕竟多有威望,圣人也倚重他。但是人一得意忘形起来,就容易出错。这会听秦王妃质问,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回嘴,面色讪讪。
倒是姚云开了口,语气娇嗔:“秦王妃误会了,临淮王妃不是那个意思,您也太敏感了些。虽说世子哥哥伤了腿,可在大周子民心中,他仍然是大英雄。我想他自己也希望能够正常站在子民面前,临淮王妃是好意介绍名医,您不接这好意也就罢了,怎么能曲解她的意思呢?”
她话音一落,其他人立刻出声附和:“是啊,临淮王妃是好意,秦王妃你曲解她的意思了。”
“可不是,临淮王妃可是给世子介绍名医呢,听说那赛华佗可是了不得,比御医也不差什么。”
“秦王妃你太敏感了,知道你为了世子的腿着急忧伤,但也不能曲解别人啊。”
“是啊。”
“秦王妃姐姐。”临淮王妃开口,面有得色,眼中闪着恶意的光芒,“我也是好意呢。”本来以为说错了话要被指责,结果人人都向着自己。
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二郎还没有确定过继,众人就转了风向,上赶着巴结奉承。
“你……”秦王妃气得嘴角颤抖,猛地攥起拳头。
跪坐在身后的康嬷嬷见状,赶忙膝行上前按住秦王妃的手,低声:“王妃,王妃……千万别动怒。”
王爷和世子都不在,只能委屈王妃了,这会圣人正病着,太后精神头也不济。那个顾惠妃明显是偏向临淮王妃的,此事若是闹大,惠妃只消不轻不重说王妃几句,□□就得落个不敬皇室的罪名。
如今朝中正商量太子过继人选,大皇子又刚刚过世,实在不适合闹将起来。而且若是真过继了临淮王的次子,就凭临淮王妃这睚眦必报的脾性,此时若是顶嘴,以后定是要记恨王妃,常给王妃小鞋穿。
为今之计,只能忍一时之气。
南昌王妃也十分不耐烦临淮王妃那个猖狂劲,如今还没怎么样呢,就先狂起来。若是真想自己儿子上位,难道不应该结交秦王妃么,秦王可是军权在握。
秦王世子明显是没有竞争力的,这样的人家本该要交好,她倒是好,先把人得罪狠了。
南昌王妃倒是想交好秦王妃,只是张了张嘴,到底没拗过心里那道坎。当初她的五郎被秦王世子妃重创,又被圣人撵出宗室,贬为庶人。
她心里虽然知道是席侧妃母亲母子在中间挑拨,是五郎不对,但做母亲的,心总是偏的,多多少少迁怒旁人。
是以,嘴唇只是动了动,没有为秦王妃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