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小姑娘的稚气,和她当年颇有几分相似。
看着只有十一二岁的她似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内心,是超越这个年纪的“老成”。
镇蓝忧没有动用自己的“本事”,而是平常心地选择去问。
“信错人了。”瞥了一眼窗外不远处。守着这房间的圣潇湘。
小姑娘的语气淡淡的。根本不像是从孩子口中讲出来的。
面上无丝毫波澜。心底百思不得其解,‘那时见他明明就很真挚,怎么会跟着这样的女人?’
房间内,因太阳的西斜。而显得有些昏暗,她喜欢光明的外面。
正因为,那时她眼中的圣潇湘是“光明的”,所以她才不顾那么多,以为母亲真的在这儿。
小姑娘的话一出,镇蓝忧嘴角含笑、眯起了那双不怒自威的眸子。
在镇蓝忧棕色如凡人无异的眸子转变成乌黑的那一瞬,一道幽蓝的火光由窗外一闪直扑向她的那双眼睛。
“家主这是要废了自己的一双眼睛么?”老态之音自门口而来,由远及近。
而那一小团扑向镇蓝忧迫使她把视线从镇云魄身上移开的火光,正是这“老态之音”的主人发出的。
“大长老来此做什么?”镇蓝忧许久未见过族中大长老参议镇氏之事。因此对他的出现颇感意外。
在镇蓝忧的记忆里,自自己登上族中大位开始,到族中各位长老的相继离世,大长老也始终未现过身。
而这一隐居,就是十五个春秋。
“来见。少主。”老者此时已进到门中,没有对做家主多几分礼敬,反而更和蔼地看向堂中立着的镇云魄。
老者一振袖,房中几盏烛台的火光同时燃起。
低首向身畔的镇云魄道,“家主是糊涂了,怎可如此对待少主?”目光一直停驻在镇云魄身上,讲出的话却是给镇蓝忧听的。
虽说他是长辈,又是族中地位较高的唯一一位长老,但是以如此语气对家主讲话不得不令人费解。
“大长老,我才是家主。”镇蓝忧气结地说,难道被推上这个地位,是她甘心情愿的?
镇蓝忧不去理会大长老的话,见到他对镇云魄的亲近,身为一族之主的镇蓝忧言语中露出一丝不满。
“错不在少主。”老者伸出手想去抚一下镇云魄的头顶,但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大长老是说,错的人是我?”镇蓝忧为何变得如此阴狠?
有哪个正值芳华的少女情愿顶着一具“半人半鬼”的身体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她无处泄愤也便罢了,现在为什么错的还是她?
“族中长老们为何相继死去,你可察觉了?”近五年里,长老们一个接一个地“寿终正寝”,没有几乎,每年一个。
而今岁,若不出“意外”,大长老也不会幸免。
大长老在当年便极力反对现任家主升任,力劝各长老那年由“阴主”(所谓“阴主”就是女子当家)会使煞气更重。
可是没人愿意等,俱言“家不可一日无主”。
大长老已至“知天命”之春秋,他自言不惧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