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镇氏的子孙自生下来那刻就与“死亡”脱不开干系。
可是他说不想眼见着镇氏毁在这一代手里,也不想家主有损。
“从今往后,少主由老夫来教导。家主只安心打理族中日常之事便可,我们的少主,比家主更能撑得起镇氏一族的兴旺。”这一任的家主从一开始就无心族中之事大长老比谁都清楚。
方才大长老制止家主对镇云魄“探底”,也无外乎是保护大局周全。
只是,大长老的苦心不能为自己以外的人道知。
谁让命,推了他、镇蓝忧和镇氏一族到了这个地步?
镇云魄(小姑娘)乖巧地虽大长老出了家主的房间,余光瞟了一眼也正在看向自己的圣潇湘。
她没有慌张地收回目光,而是顺便四下瞧了一番。
原以为镇家大宅会有极温暖的花花草草,那是因为圣潇湘让她有那样的错觉。
但观房子周围,没有一朵花、也不见一棵嫩草,有的只是树叶深绿不高不矮的一圈灌木丛围城的“围墙”。
整个院内,随处可见不大不小的石粒。
脚踩上去,略微有些不舒服。
“我不想成为你们一族的傀儡。”镇云魄依稀记得她娘教过她,言多必失。
与老者行至院门口,停顿了一下自己的脚步。
比起那个刚刚让她一眼就能看出心性的女子,她是看不透身边这位老人家的。
‘娘说了,吃亏一次是单纯,第二次还上当就是蠢。’镇云魄心中碎碎念一句。
边对离自己不过三步远的背影说了一句边仰头望了望已渐渐暗下来的天。
‘在这片天下没有南竹的气息,南竹为何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如她只记得自己见过袭南竹一样。
对于母亲的话语她会随着周遭发生不利之事而逐渐记起,却始终记不得母亲的模样。
“没人要你做傀儡。”老者半侧过身来凝视着“望天”的小女娃。
心中道,‘这娃娃是比家主成得了大气候,若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孩子再扶也是没用的。’
“我看房里‘那个’就很成气,只是太过勉强自己。”镇云魄语气讪讪可不是她存心对老者不敬。
她自己也有一种预感,老人家要带她去的地方她必然不喜欢。
言语中的“那个”便是他们所说的“傀儡”,莫名的,她就是觉得镇蓝忧表象“刚强”其实镇蓝忧才是最无助的人。
闻稚子一言,大长老注视着眼前的孩子定了定睛。
“若是我说,只有通了此术,魄儿才能寻得‘那头’的亲人呢?”对远处的圣潇湘使了个眼色,捋了一把腭下的垂须笑语盈盈道。
“此话当真?”明知道自己不能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但这“明知道”和对家人的渴求相较之下,“明白”与“糊涂”也如她此时脚踏“阴阳交界”上一般没有分别。
被镇云魄一对泉水般的眸子盯着,让老者有种若是说谎就会“原形毕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