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迪不发一言地摸着。
&ldo;提莫西,我们住到旅馆去等油漆好了再回来好吗?&rdo;
&ldo;那太浪费了。&rdo;
&ldo;那有什么关系--现在来说?&rdo;
&ldo;你就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奢侈得不可救药!只因为我们得到了一小部分我哥哥的遗产,你就以为我们可以永远住到瑞滋饭店去。&rdo;
&ldo;我并没有这样说,亲爱的。&rdo;
&ldo;我可以告诉你,理查给我们的钱并不足以让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改观。这个吸血的政府会吸得你一干二净。你记住我的话,扣掉遗产税便什么都没有了。&rdo;
亚伯尼瑟太太伤心地摇摇头。
&ldo;咖啡冷了,&rdo;他恶心地看了一眼他还没喝过的那杯咖啡。&ldo;我怎么老是喝不到热咖啡?&rdo;
&ldo;我拿下去温一温。&rdo;
在厨房里,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正喝着茶,和蔼地跟琼斯太太交谈,态度有点谦虚。
&ldo;我急于尽我所能替亚伯尼瑟太太分劳,好让她休息,&rdo;她说,&ldo;楼上楼下爬来爬去对她来说太痛苦了。&rdo;
&ldo;她无微不至地服侍他,&rdo;琼斯太太搅拌着咖啡说。
&ldo;像他这样的病人也够可怜的。&rdo;
&ldo;也不是什么病人,&rdo;琼斯太太阴郁地说。&ldo;他好得很,舒舒服服地躺下来,拉拉铃,叫人家楼上楼下来回服侍他。但是其实他可以起身走动。我还看过他走出去到村子里,她不在的时候。走起路来精神好得很。他需要的任何东西--像他的烟草或是邮票--他都可以自己去拿。所以她去参加葬礼,回家路上被耽搁了,他要我留下来过夜时,我拒绝了。
&lso;对不起,先生,&rso;我说,&lso;但是我得先替我先生想想。白天出来做事没关系,但是他下班回家我总得回去照顾他。&rso;我毫不让步。我想,让他有机会走动走动,自己照顾自己,对他有好处。也许他会发现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所以我坚持不留下来,真的。他没什么办法。&rdo;
琼斯太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喝了一大口甜浓茶。
&ldo;啊,&rdo;她满意地叹了口气。
琼斯太太虽然深深怀疑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同时认为她是个吹毛求疵的家伙,一个&ldo;典型大惊小怪的老处女&rdo;,但却对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分配雇主的茶和糖的慷慨大方颇有好感。
她放下茶杯,殷勤地说:
&ldo;我把厨房地板好好的刷一刷,然后再走。马铃薯的皮都削好了,亲爱的,放在洗涤槽旁边。&rdo;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虽然听她一声&ldo;亲爱的&rdo;,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有点受到&ldo;侮辱&rdo;,但是倒能体会她的善意,一大堆的马铃薯皮都已去好了。
她正想开口时,电话铃声响起,她急忙走进大厅接听。五十多年前式样的电话,很不方便地安装在楼梯后一条通风走道上。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还在对着话筒讲话时,摩迪亚伯尼瑟出现在楼梯顶端。纪尔克莉斯特小姐仰头朝她说:
&ldo;是--里奥太太--是里奥吧?--里奥亚伯尼瑟太太打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