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呐!将来去新学校念书,可别忘了我们这帮叔叔婶婶啊!”她刘叔开玩笑地说,笑的酣畅淋漓。
“怎么会呢!”
余寒星扶了扶鬓角,抿着嘴,像一朵含苞待放娇羞的花朵。
父亲乐此不疲,他以女儿为荣,没说什么话,只是一杯又一杯闷闷地喝着酒。
……
到了后半夜,余寒星把亲戚一个一个地送走。
“您慢点走!”她站在门口,直至每一个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走进屋里。
这时屋子里安静了,唯有父亲一个人,他趴倒在桌上,手里握着酒杯,酩酊大醉,脸红扑扑的。
父亲头顶昏黄的白炽灯周围飞着一群密密麻麻的小飞虫,灯光下,父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余寒星叹口气,桌子上乱七八糟还等着她去收拾。
“爸!你怎么还在这儿喝呢,我看你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啊!”余寒星殚精竭虑滴说。
“你别管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懒散,如街道上嘈杂的汽车声般沉闷。他还一边甩着胳膊,挥着手。
余寒星走过去,准备收拾收拾桌子。“那你也不能喝那么多啊,忘了你上次喝到吐了!”她百无聊赖。
将盘子里剩的菜都倒在了一起。
“给你妈留点没!”
余寒星停止了动作,僵住了,心中颤一记。
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厨房里,我给她留了!”
她哽咽着,却装作不经意,继续收拾。
父亲继续闷头喝着酒,嘴里小声嘀咕着:“她妈也没回来看看她!”声音十分浑浊。
余寒星瞟了他一眼,接着抢过他手中的杯子,“行了,你别喝了!”她一脸无奈。
父亲推开她,又从她手中抢回酒。
“我什么酒量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你先!”他打了个嗝。
接着又说“你先把这些东西捡下去吧,剩的菜也别扔,给你隔壁崔姨送过去,喂她家的狗!”
余寒星也没再说什么,接着拧干湿抹布,开始擦桌子,将那瓶白酒留在了桌子上。
……
“红袖中学离我们家很远!”她似乎是在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但却又像是在心中犹豫好久才说的,眉头顺其自然的舒展开来。
“有多远?”父亲追问道,还光顾着喝酒。
余寒星踌躇了一下,倒吸一口气,蔫声细语地说:“坐地铁大约要十多个小时的路程!”眉头也随着紧蹙起来。
父亲停顿了,他放下酒,双手捂住脸,指尖揉了揉眼睛,他轻叹一口气,似乎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的眼神。
迟疑了一小会儿。
所问非所答道,“没事,有你爹在呢,我既然能生你就一定能养起你!”他的语气十分刚硬。
“爸,我是说!”还没等余寒星话说完,就被父亲打断了。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去学校报到吧!”父亲从容镇定地说,眼神坚定,气势胸有成竹。
虽然他喝多了,但对待女儿的事情却很清醒。
余寒星长吁短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抿着嘴,继续擦桌子。眼神却飘忽不定。
父亲再一次拿起酒,眼睛盯着酒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便将酒一饮而尽。
深夜里,大家都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