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房间的灯还打着,灯是白炽灯,不是特别亮,照的整个房间昏黄。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脚,两个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冒着烟的旱烟,飘着烟。
父亲坐在那若有所思,表情僵硬,但眼神却有一丝顾虑重重。
这时,他把烟递到嘴边,吸了一口,眯着眼,神清气爽的感觉。
那昏黄灯光下照耀的脸庞,有些沧桑。
烟着了大半截,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伸出一只手把窗户推开,他想放放屋里的烟。
于是,又便走了回去。
步子又小又慢,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在抉择之间苦苦挣扎。
最终他坐在了床头,又吸了一口烟,随后拿起座机电话,便把烟递到嘴边,叼起烟头,另一只手开始拨号。
他冥思苦想,反反复复滴检查电话号码是否正确。
电话通了。
父亲表情严峻,腿开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
“喂!”
电话那头接了。
父亲一惊,心中颤了下。
“喂…是老徐吗,我是老余!”他吞吞吐吐地说。
“哈哈哈,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老余啊!”对面的男士嗓音很大。
“最近还好吗!”他接着又热心的问。
“挺好的,就是,我……”父亲说话磕磕巴巴,想说的话又被咽回去了。
“老余啊,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咱们俩谁跟谁啊,都几十年的老兄老弟的了!”
老徐是和父亲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同手足,只不过两人发展的不一样,父亲留在了农村,而他去了大城市。
“这不嘛,我,我家寒星不是考上红袖中学了嘛!”父亲一点一点地套话。
“啊啊!这孩子不错啊,你家姑娘将来错不了!你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哈哈哈!”
他笑的是那么爽朗,笑声里没有一点忧虑,毕竟嘛,人家有钱人哪有那些穷人苦恼的问题。
“只是那学校离我家挺远的,就我这条件也不能搬家啊,她自己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啊,我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让她去你家住一段期间,你家不是离红袖很近嘛,我会告诉她的不给你添乱!”
父亲小心翼翼地说,一直在抖腿,殷勤地恳求着他。
“哎!你跟我客气啥,这孩子学习不能耽误,来我家住我还高兴不过来呢,我家房子大,有很多空房间呢!”他是那么的热情,丝毫没有犹豫。
“那就麻烦你了,老徐,我家姑娘很懂事的,她可以给你做家务,你可以随便使唤她!”父亲不停地夸着女儿的好。
见老徐那么敞亮,他心里也舒服多了,心中的重担似乎也放下了。
“哎呀老余,你又跟我客气了,咋俩就像亲兄弟,比亲兄弟都亲,你的女儿就像我的女儿,还说那些见外的话!”
他接着又说。
“你也知道的,我跟我家那个一直想要一个女孩,结果,这三个全是小子,现在家里多个大姑娘乐还乐还乐不过来呢!”
“哈哈哈”
对于老徐来说多养一个孩子无所谓,因为他们家有都是钱。
……
挂掉电话,父亲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