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雪下得很大很冷,我们不分手好吗?】
【月月,我定了回去的机票,我们能见一面吗?】
【月月,我爱你。】
她再也没有回音。
他还记得,那天雪下得很大,西伯利亚寒流盘踞在上空。雪已经下了整整十几天,均匀细密地下,身后的千万大军不断驰援。
雪那么柔软优美的产物,在灾害面前绝对不容人类小觑,风吹雪同亡命之徒挥舞着尖利的锋刃,狂妄地叫嚣着。
通讯设备故障,断水断电断粮断供暖。
家门口的雪深可以没过半个人,他要是呆在屋子里等待救援,可能现在早就已经成为一具冻尸。
他穿上了黑色的防风外套,穿戴好护具,从门前慢慢清扫出通道。
他需要在跑风雪中徒步十公里才能走到最近的加油站,然后坐雪地摩托到最近的市区,那边才有信号。
雪地里,四肢血液的流动速度都变得缓慢,神经末梢逐渐麻木,然后便是感受不到寒冷。
雪触碰肌肤时,会有一种灼烧感。
雪花不再以每秒五厘米的速度落下,而是随着狂风想要掀开这屋顶,压城欲摧。
可是范围仅有十米,哪怕带着灯,光线也很难穿透。
陆绥的目光逐渐涣散,现在的他就只有一个意志。
早点离开这儿,去一个暖和点的地方。
好像人濒死之时眼前会有走马灯闪过,
他不确定那个是不是,
不过可以确信,迷死之际,想见的人,只能是她。
他倒在雪地里,大雪一点点将他掩埋。
好在最后那盏灯救了他,但他的双腿早已冻伤。还是个骑着雪地摩托的俄罗斯护林小老头,把他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两天后他才醒来,醒来后的第一眼便是那条分手短信。
订了一张回去的机票,结果因为雪灾而无限期延误。
他们的感情或许就是这趟航班。
可是不管航班如何,只要出发地和目的地是确定的,中将会到达。
姜既月就是陆绥的目的地。
“兄弟,你这恋爱脑没救了。”严旭算是知道了他们的分手过程,原本偏向姜既月的心,算是彻彻底底被陆绥折服了。
两三杯酒下肚,严旭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不和她解释一下啊。”
“都过去的事了,说了感觉我在卖惨。”陆绥低头继续看着过去的照片。
“你都这么惨了还用卖?而且这叫一适当方式博取同情。追女孩的惯用套路。”严旭一个已婚人士倾囊相助。
“我会和她解释的,但不为了博同情。”
陆绥义正严辞,他不屑利用女孩的同理心和共情天赋达到目的。认为这种做法就是投机取巧很不正派。
“其实我们分手更对原因是我没办法及时回消息,没办法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陆绥他仅有的恋爱经验不足以支撑他用花言巧语哄骗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