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沉思。
他又补充了一句:&ldo;你知道我并没有骗你。&rdo;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说:&ldo;如果我重复兰格和米勒的说法呢?&rdo;
&ldo;明天你就能拿到许可证。&rdo;
我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ldo;如果以后有人问我,我就很可能会违背你的意思,讲个不同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很可能就是事实。&rdo;
舍迈克咯咯地大笑起来,在笑声停止之后,他盯住我说:&ldo;你不会那么做的,黑勒,你并不是个傻瓜,你知道许可证随时都可能被吊销。&rdo;
从我进这屋子以来,我第一次感到米勒在看我。他仍然冲着窗外站着,只是把头转了过来。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ldo;我发誓保密!&rdo;
&ldo;这样最好不过了。&rdo;舍迈克不再盯住我看了,似乎我对他来说已经是一文不值的垃圾了。
&ldo;我想你知道怎么出去。&rdo;说着,他又用手捂住肚子,愁眉苦脸地走进了卫生间。
第五章凌晨三点的约会
米勒沿着原路带我走了出去,我们快步穿过大厅,那是我们的必经之处。如果在我的周围没有乱七八糟的砖、水泥、垃圾以及让人望而生厌的米勒,我一定会感觉心情愉快的。
米勒开车把我送到亚当斯旅馆的门前,然后,他也下了车,双手插兜站在汽车前面,用难以捉摸的眼神盯着我结为对科学语言的逻辑分析。他们把命题分为逻辑命题和经,说:&ldo;小子,你可不像你看上去那么傻!&rdo;
我有些怒不可遏,也许这是酒精在我体内发挥的作用。我冷笑着说:&ldo;彼此彼此!你扇扇耳朵,就能飞上天,蠢驴。&rdo;
他的头微微向后扬着,说道:&ldo;黑勒,也许这是你的专长之一,到那时,我们一定会仰头看你的。&rdo;
&ldo;你在说什么?&rdo;我一边反问着,一边向他冲了过去。
&ldo;从我们头上飞过,笨蛋。&rdo;
我把这些天所压抑的全部怒气都集中到了右拳上,干净利落地朝他的腹部狠狠地砸了下去。米勒还未来得及吭声,就已经重重地摔倒在人行道上。我又趁势取出他上衣口袋里的点四五式手枪,也就是他在奈蒂办公室里用的那把,然后迅速地靠近他,用枪口对准了他的腹部。现在已是午夜时分了,哈里森酒店也已经打烊了,街道四周冷冷清清的,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即使是车辆经过的话,也很难注意到站在汽车阴影里的我和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米勒。熟睡中的芝加哥城根本就注意不到这小小的危险。
&ldo;黑勒,你究竟要干什么?&rdo;米勒呼吸急促地说。现在他的目光变得惊恐万状,我很高兴看到平时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米勒也有害怕的时候。
&ldo;走过人行道,绕过那边的拐角,进到大厅里去。&rdo;
米勒一边警觉地盯着我手里的枪,一边缓慢地站了起来。我一直站在他的右侧,在他站稳之后,我用一只手挽紧他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拿着枪对准他的腰部。看起来我们就像一对亲见的朋友,但我想米勒一定嗅到了死亡那并不甜美的气息。
我们两个人来到亚当斯旅馆后面的一个黑暗角落里,从大街上照过来的灯光使我们彼此能看清对方。这时,高架铁路桥上的火车&ldo;轰隆隆&rdo;地开了过去。我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过火,不过也幸亏我多喝了几杯啤酒,这才能使我找个机会倾吐一下这些天来部积的怒气。
我冷冷地说道:&ldo;我和舍迈克达成了协议,在开庭审理奈蒂一案时,我会像只鹦鹉一样把你和兰格讲的话重复一遍的。你不必为此担心了。&rdo;
米勒望着我,不解地问:&ldo;怎么回事?&rdo;
&ldo;舍迈克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辞职,所有的人都想知道为什么我对奈蒂受伤一事感到忐忑不安,其实,我并不关心奈蒂的死活,要知道我并不想被追杀人,而你和兰格却硬逼着我去杀人。你在我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拉我下水,把我卷入了这场对奈蒂一伙的屠杀中。是的,我的命可能并不值钱,&rdo;我停了一下,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又继续说了下去,&ldo;奈蒂随时可能杀了咱们三个。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rdo;
米勒愣愣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接着说:&ldo;你们肯定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我在报纸上读到,兰格在家门口安排了一名警卫以保护他的妻子和儿子。是不是他家里不断接到恐吓电话?&rdo;
&ldo;他们不敢杀警察。&rdo;米勒有气无力地说。
我大笑了起来,&ldo;是的。没人敢杀国家检察官,卡朋却杀了麦克斯维金;没人敢杀新闻记者,杰克&iddot;林格尔却被人杀死了;我们也一样可能被某颗飞来的子弹打死。醒醒吧,米勒,到了那时,报纸上就会大肆张扬我们的恶行,而其中的大多数都不会是真的;到了那时,死的就不再是正义无畏的警察,而是滥用权力的警界败类;到了那时,又有谁会在乎我们这几个小人物呢?&rdo;
我们两个人在黑暗中默默对视着。我不想多看他,就把弹夹里的子弹全都退了出来,扔到地上,然后又把它们踢得远远的,最后把手枪插回到米勒的衣兜里。
&ldo;滚回家去吧,米勒,希望你今晚能做个好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