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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第四名是江西的徐兆澜，第三名便是吴大澄。朱凤标揭去&ldo;大&rdo;字浮签，向坐在他左面、别号博川的文祥笑道：&ldo;博翁，恭喜＃＃＃！吴清卿三吴名士；老兄的法眼无虚，实在佩服之至！&rdo;

&ldo;中堂过奖。&rdo;文祥欣然答说：&ldo;此生的首两艺平平，策论气象发皇，颇有见地。看来是经世干济之才。&rdo;

&ldo;诚然，诚然！&rdo;朱凤标又说：&ldo;吴清卿乡榜第三；会试又是第三；如果中了探花，可真是一段熙朝佳话了！&rdo;

&ldo;那要看殿试读卷诸公是什么人了？倘然好事的多，就会如中堂所说，成为一段佳话。&rdo;

谈到这里，书吏又在唱名了。第二名是广东的陆芝祥，会元是浙江的蔡以仁。一榜二百七十二人，称为&ldo;贡士&rdo;，要等殿试传胪，金榜高悬，方算进士出身。

这一夜，凡是大邑的会馆，无不喧哗通宵。洪钧到天色微明时，反觉精神一振，唤洪义点上灯笼，到琉璃厂去觅报房。

很快地找到了。这家报房的门板贴着簇新的梅红纸，浓墨大书着字号：&ldo;联捷报房&rdo;。里面灯火辉煌，墙上贴满了红纸条，第几名某某人；依地域区分，省下是县，分得极细。红纸条下一排排的长凳，坐着好些扎束得很利落的彪形大汉，正七嘴八舌地在谈论，你报哪里，我报哪里。

洪钧踌躇了一下，走到挤满了报子的柜房问道：&ldo;哪位是掌柜？&rdo;

&ldo;不敢！&rdo;有个短小精悍的中年汉子迎了上来，将洪钧主仆打量了一下，谦恭地问道：&ldo;洪老爷有什么吩咐？&rdo;

洪钧奇怪地问：&ldo;你怎么知道我姓洪？&rdo;

&ldo;喏，管家的灯笼，不写着贵姓。&rdo;

&ldo;喔，你的眼睛真尖。&rdo;洪钧笑道：&ldo;我姓洪不错。&rdo;

&ldo;洪老爷带苏州口音，想来是新贵人。&rdo;那掌柜说道：&ldo;苏常两府不归我们报喜。不过榜上的名字，我们都知道，一科姓洪的新贵人，只有两位，一位是湖北，一位就是洪老爷了！＃＃！＃＃！&rdo;说着，便就地蹲下去请了个安。

&ldo;多谢，多谢！&rdo;洪钧略略闪身子问道：&ldo;掌柜，你贵姓。&rdo;

&ldo;贱姓吴。&rdo;

&ldo;吴掌柜，我想烦你报个信。&rdo;

&ldo;是，是！&rdo;吴掌柜眉花眼笑地抢着说：&ldo;洪老爷，你老请柜房里坐。&rdo;

洪钧点点头，正好将洪义留在外面；做个示意等待的手势，踱进柜房，坐下来说：&ldo;吴掌柜，烦你取枝笔给我。&rdo;

&ldo;是。&rdo;吴掌柜一面取纸笔奉上，一面问道：&ldo;洪老爷的喜信，还要报到哪里？&rdo;

&ldo;报到烟台‐　&rdo;

一语未毕，吴掌柜蓦地里回过身去，大声喊道：&ldo;快、快！拿刘秃子追回来。&rdo;

等他说完，立即有人奔了出去。吴掌柜随即为洪钧解释，刘秃子是报子，专走山东。今科第七名贡士，名叫慕荣干，籍隶山东登州府蓬莱县。洪钧要向烟台报喜，恰是刘秃子的顺路。

于是，洪钧提笔写了烟台&ldo;李府&rdo;的地址，自然是李婆婆母女现在的住处。写完却未搁笔，煞费考虑的事来了。

&ldo;洪老爷，&rdo;吴掌柜问到他为难之处：&ldo;报条上怎么写法？&rdo;

&ldo;这个‐　&rdo;

&ldo;是亲戚？&rdo;

&ldo;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