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阳公主的言语,李悦也是无话可说,这就是典型的三观不同了,只需要保持表面上的和睦,然后就自个玩自个的?这也太不负责了吧!李悦这么一说,高阳公主差点没笑得肚子疼:“果然还是个孩子呢,事实上,你瞧瞧这周围,真正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有几个!与其撕破脸变成怨偶,还不如都放开胸怀,各玩各的呢!”
李悦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不过,大唐上层的婚姻观念的确并不如何强调忠诚,或者说,大家不在意你是否对婚姻忠诚,只要你对两姓结合的利益忠诚就行!当然了,正儿八经玩得非常开的其实也不多,像是那些公主一样,搞得明目张胆的,那就更少了。
高阳公主也不是鼓励李悦的行为,只是说道:“你人常年在岭南,所谓日久见人心,就算如今一个小女郎表现出了一副与你志同道合的模样,但是万一她是装的呢,你把人娶回去了,结果发现对方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到时候准备怎么办呢?不过,你不会真的打算在闽越找一个吧?”说到这里,高阳公主顿时有些狐疑起来。
李悦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说不定呢!他对于妻子的出身要求并不高,若是在闽越能有合适的,那么自然不介意直接娶了。
李悦这般想,但是其他人不这般想,不知道是什么人透了消息,说是李悦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宫里帝后二人正在斟酌闽王妃的人选,顿时,许多人都激动了起来。
李治和武后觉得李悦的婚事难办,是基于婚后闽王妃需要跟着李悦就藩这个前提来想的,但是,在更多人眼里,他们需要的仅仅就是一个名义,然后就可以搭上李悦的顺风车大赚特赚了。至于说如果王妃要跟着李悦就藩,那么,按照他们的想法,李悦就得付出更多的利益才行。何况,这年头,女性听起来身份地位比较高,实际上,她们的经济乃至人格都不能说是独立的,她们既然享受了家族带来的好处,自然需要为家族牺牲。普通的利益自然不足以让他们舍出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儿,但是当利益高到一定的程度,那就不一定了。也就是说,只要聘礼给得足够高,他们并不介意承担一个卖女的名声,甚至到时候安排一下,之说小儿女之前偶然相见,生出了一些情谊,愿意天涯相随,因此最终做父母的予以成全,这更是一桩佳话了!
总之,李治这边到了骊山行宫之后,除了有资格伴驾的不时地跑到行宫这边求见,另外一些没什么资格伴驾的,也跑到了骊山,骊山这边的庄子买不了,但是总有一些人家常年不在长安,但是庄子还在,所以可以暂时赁下来,然后想着法子与李悦巧遇,或者是到处托关系,希望能够在帝后那里露个脸,好将自家女儿放到闽王妃的人选中,甚至已经已经落魄了的,还琢磨着正妃若是不行,还有侧妃嘛!像是李悦这样的身份,原本就该有两个侧妃的名额的!侧妃虽说也是妾,但是就像是东宫的太子良娣一样,都是能上玉牒的,自然不能算是什么简单的妾,即便是正妃,对于侧妃也没有太多办法。若是正妃无子,侧妃的孩子是很可能被册封为嗣王的。
因此,即便是那些如今比起当年落魄不少的家族,也觉得自家的女孩是有机会的,他们根本不觉得李悦会拒绝,毕竟,男人嘛,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谁会拒绝三妻四妾呢?
事实上,就算是李治和武后也这样想,在搞明白了这些之后,这两位就找了个借口,在骊山行宫举办了一场宴会。骊山多温泉,即便是冬天也是繁花似锦,因此,在这边举办赏花会,自然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然而,等到李悦过来之后才知道,这居然是一场相亲会,而他俨然是其中的主角,其他那些嘛,只能说是捎带的,比如说贺兰敏之。
李悦面对古代相亲现场的时候,直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再次感觉到了曾经被社恐支配的恐惧,神情虽说不能说是僵硬,但是也觉得算不上愉快,按照后世的算法,李悦这个年纪还是未成年呢,结果就要面临催婚了。
虽说在场的人都不会明目张胆地说什么这就是来相亲的,但是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一个个都尽可能将自己打扮得格外出众。这时候男性依旧有着敷粉熏香的传统,如今的化妆品市场,其实颇有一部分是男性消耗掉的,尤其是贵族男性。
李悦却是没这个习惯,他上辈子除了男士洗面奶,几乎什么护肤品都没用过,这辈子也是一样,最多就是在气候干燥的时候,用一点制作肥皂的时候分离出来的甘油保湿。
李悦并不鄙夷那些敷粉的少年,但是,这让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那些女孩子成群,或吟诗作对,或挥毫泼墨,还有的在那里说笑玩乐,如果不是这个场合,李悦一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美妙的场景,但是如今嘛,李悦只觉得尴尬。
结果还有几个熟人来跟他说笑,房遗爱就是其中之一:“十五郎觉得如何?上一次,我看到这般盛景,还是先帝给当今圣人选妃的时候呢!”
“姐夫胡说什么呢?”李悦瞪了房遗爱一眼,这种事情,能这么类比吗?
房遗爱撇了撇嘴,说道:“本来就是如此,圣人当年这个时候也就是晋王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你也是够受欢迎的,虽说这里头没几个正经的世家女,不过,世家女本来也没什么好的,你要是跟那些世家做了亲家,嘿,那有的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