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稚宇在耳边,还在赌气:“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我看到的感情痕迹不同。我那么认真,就怕你不安,和我恋爱也是逢场作戏。
你到底爱不爱我,玩笑可以开,但不能开离开我的玩笑。
我也不是什么大闲人,一天到晚陪着你,要是真的只想和我玩玩,我不奉陪。”
“我没有……”
“你到底爱不爱我?几分演技,几分真心?”
胡羞把愤怒的脸颊用力地固定在自己面前:“我错了,再也不说分开。”
“你保证……”
“我发誓……”
骆驼愤怒又气馁地伏在她身上,手臂还垫在两人胸口,胡羞的手就在他眉间,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摩挲他的眉毛,像是要把两根麻花铺平:“你解决矛盾的方式,都这么色情哦……”
“怪你自己引狼入室。”他还没离开她的身体。
“其实,去演电影,我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我还是有点享受在小剧场演戏,和观众面对面的感觉,自由;留存成影像,什么都受剧组制约的木偶戏,我有点排斥。”
说完这句话他就睡着了。屏幕亮了,手机上突然来了一条信息:“你最近还好吗?”
是裴轸。距离上次信息已经过了快一个月,最后一次还是欢送会。
身后的呼吸似乎浅了一瞬,胡羞删掉了信息,不准备回复。
钻进光裸的怀抱里,头埋进男孩颈窝,她头发还湿着。
疲惫,却贪恋这种潮湿的温暖,想一直沉堕进去,也不愿意起身了。
胡羞在医院做得工作越来越多,桌上的资料越来越厚,每天要被行政工作占用大半的时间,做翻译的精力也被压缩了。
变成专门的负责人齁,之前翻译过的外院人员经常会绕过师姐联系她,想到医院复杂的人际关系,她把邀约全都发在医院的工作内容邮件里汇报给蔡主任,以防权责不清。
送排班表时蔡主任和护士长在聊天,虽然是上海话也听得懂,小裴三月中旬就回来了,项目提前结束了。
装作没听到,胡羞出了办公室门,下班时间,她要先找刁稚宇去吃个饭,然后录b站的翻译课。
“我在上戏……”电话里的男孩穿着粗气:“自己做些演技训练,心底不是很有底。你要过来吗?”
“会不会打扰?我在办公室也没关系。”胡羞的手绕着头绳:“也没那么想见你。”
“你给我,现在过来。”
他再也不肯吃这套玩笑。
刁稚宇带着剧本在排练室试戏,胡羞坐在角落,帆布鞋的脚背绷直,算是伸了个懒腰。
他旁若无人地背台词,磕在桌边的声音很实,情到深处眼泪落到地板上,念白也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