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题太过宽泛,请恕我一时之间回答不来,您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具体的问题,不妨说得再明白一些。
诸如咱们的宗门究竟是什么时候建成、咱们的宗门前身是否又有其他的宗门,还请您说明白一些。”
小白脸说的客客气气,惹了陈长老一个装模作样的斥责:“阿泽,少对大人这样不敬,有几点本事在身上,倒这样轻狂了。”
他便低了低头,委婉一笑,显得有些歉意:“是我轻狂了,还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然后陈长老才冲着燕枝有些讨好、又颇有几分得意地说道:“大人,这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陈泽,他自小跟在我身边长大,虽说修为不算太高,但为人进退有度,也算得上颇为知书达礼,大人若是愿意,这些时日尽可使唤他。”
陈泽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没有爹爹夸的那样好,大人若不觉得我烦,便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这面前一个个的唱大戏,燕枝多打量了陈泽好几眼,只在心中觉得他若非是利欲熏心,那也确实是个人物。
今日的行为,说得好听一些,就叫自荐枕席,但是说得再难听一些,那就是卖儿子。
一伙子人把个漂亮小白脸推到她这样一个修为还算不错的女修面前,不是送个娈宠是什么?
若陈泽并非自己同意,而是被迫站在这里的话,那他的心性也极为过人,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的羞辱。
身边围着的都是一群比自己辈分年纪要大的长辈,这些长辈之中,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
如今自己却像是一个货物一样,如此迫不及待地被这些长辈们推销给她,堂堂七尺男儿,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不过只目前来看,确实看不出来他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他面色沉稳,见燕枝正在打量他,也就由着她看,显得很是不卑不亢,不过回看过去的目光之中又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热切,看上去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反正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显然面前这位也是个惯会做戏的。
殷昼就忍不住凑到她身边,不知是真还是假,总归很是抱怨了几句:“师姐如今怎么不看我?难不成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不如他了?”
他这话说得一股子酸味,宛如陈年老醋打翻了,对面的陈泽听了,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长得确实不错,若是真按照挑选面首的标准来看,面若桃李,眼带春风,微微含笑的样子极为清俊,也确实是个合格的小白脸。
只不过也不知道怎么,虽说之前在青云门的时候,宗门之中的其他人也常常戏称殷昼是个小白脸,但面前这个小白脸很显然与殷昼相差甚远。
燕枝看殷昼,只觉得他这张皮囊生得实在太过优越,常常觉得他长得好,又忍不住被男色冲昏头脑,只怪自己没有定力。
但如今面前看陈泽,虽说他也确实长得清俊过人,燕枝心中却没有一丝悸动,反而觉得敬谢不敏,要是他像殷昼这样常常靠在自己身边,恐怕早被自己一剑拍飞了。
她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的小妹妹常常说自己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但是转念一想,这些人也不知心怀什么鬼胎而来,又何必对他们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