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呼声震天:“来救兵了!”
还没等沈行业反应过来,有人眼尖的看到远远有人从东宫疾驰而来,激动道:“侯爷胜了,瞧,咱们侯爷凯旋而归!”
沈行业回过头,没见到总是笑意温润的太子,心肝瞬间如坠冰窖,立时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可大局已定,他这点人手,又能改变什么呢?舍生取义的念头在深行业脑子闪了一瞬,很快被家中娇妻幼儿的面容盖过去了。
沈行业握着刀柄的手松了松,又松了松。
没人知道他曾是昕德太子的人。
那就将错就错吧,沈行业想。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阴差阳错瞒了数年,虽不知道留言从何而起,但这件事终是被人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想起什么,沈行业叹了一声:“但有些事,终究是逃不过的。”
听了他的话,槟岚脑中有念头一动:“这个秘密……难道与二小姐那晚的际遇有关系!”
当然有关。
沈行业慢慢勾起一个苦笑。
有时候,他实在不得不叹一句命运的奇妙。走过了那么多弯弯绕绕,该遇上的却怎么也躲不掉。就算沈行业极力想忘却往事,闭目塞听,他躲开的事情,却意外被沈芙遇上了。
另一边,槟岚正屏息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沈行业轻叹一声,眉间沟壑中藏了倦色。
“那日藏灵寺内,芙儿冒死救下的人……”他的喉间像卡了块破碎的砂石,嗓音沙沙,磨过听话的人的耳骨,“……就是昕德太子的遗孤,季怀旬。”
沈芙救人只是巧合,但郑勇帝本就对沈行业的立场生疑,又见御林军搜不出人,只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的原因将人放走了,可沈芙哪里知道自己随手救下的人是前朝死不见尸的皇长孙,只说没见过人。
见问不出下落,郑勇帝一时怒极,要不是沈行业及时赶到,沈芙只怕早就没命了。
郑勇帝对沈家的猜忌也是从那时开始,越来越深。
沈行业目光幽深:“之前疏远芙儿,是怕被圣上安插在沈府的耳目看出我对她的重视,若有一天事情败露,她必会被有心人拿来要挟我,到时候难逃杀身之祸。可如今她已嫁人,我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所以四年前将沈芙偷偷接回沈府安顿好,沈行业枯坐了一宿,等天一亮,去出门去见了当年太子身边的近侍漆成。
也就是现在化名落匪的……齐鲁文。
“沈家当年……真的是倚乱祸国的叛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