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面楼层豪华的装饰不同,这里只光秃秃有三个隔间,其中布满阴冷的雾气,靠的足够近才能看清其中的景象。似乎鲜少有人来,这处连张桌椅都没有。
沈芙满心好奇的走进了正对的隔间,却失望的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一眼能望到底。
倒是侧边的墙面有些奇特,其余皆是平整中的,只在靠远处的地方,有个格格不入的凹陷,大小刚好能够容下一个人。
沈芙刚想上前仔细观察一番,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
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处,沈芙扶着墙面,悄悄探头出去,瞥见一抹明黄的身影正往她这处来。
世间除了郑勇帝,谁敢穿这身龙袍?
像被触发了什么可怖的记忆一样,沈芙的心中忽的升腾起恐意,脑中也变得一片空白。没有缘由的,她下意识单手捂着嘴,立时折返回去,躲进了凹陷的墙面里。
沈芙面色苍白,另一只手攥紧衣角,屈身躲着不敢乱动分毫。额角的冷汗不断滑落,有几颗直直滑进眼角,刺的她连眼眶都红透了。
心慌意乱间,沈芙开始暗自懊恼。
就算真的遇上了陛下,她规规矩矩行个礼也就过去了,可她刚刚躲个什么劲啊!
本没什么事,这下可好,有理也说不清了。
脚步声渐近,郑勇帝似乎已经走到了这处隔间的门口。
眼下的一分一秒都煎熬不已,娇弱的指甲实在受不了沈芙的大力压迫,竟就这样硬生生断裂开来。殷红的血珠渗出,瞬时沁入纯白的布料中消失不见。
惊慌之下,沈芙根本顾不上十指连心的痛楚,用仅剩的理智压制住喉间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陛下?”寂静中,突然有人出声,仔细听可以听出他刻意压制住的急促呼吸,“没想到果真是陛下!方才在楼上匆匆瞥见您的背影,臣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是父亲!父亲来了!
沈芙认出来这是沈行业的声音,狂跳不止的心倏然平稳了些许,勉力紧贴墙壁,以此支撑着自己几乎虚脱的身子不要滑落下去。
郑勇帝刚要踏进隔间的脚步微顿,被沈行业出声一打搅,探究的兴致顿时全无。
他目光随意扫过其中,见里面空无一人,也停住脚没再往里走,只转身看过去,问来人:“你不好好呆在府内养病,跑出来做什么?”
等看清沈行业结痂的面容,郑勇帝吃了一惊,道:“不过你的病情瞧上去似乎好多了。”
“这病确实险恶无比,臣能好转,多亏了陛下的惦记,”沈行业嘴上说着好听话,眼睛不动声色往沈芙藏身的方向瞟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异动,松了口气,转而道,“不知陛下是否愿意赏脸,同臣喝杯茶——”
“喝什么茶,你的病还没好全,要真为朕着想,就该离朕远一些,”郑勇帝不耐烦的摆手,“你先出去吧,朕想一个人在这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