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拳的特警下意识地停手,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收回离少年肩胛处还有几公分的拳头,他其实有控制力道,这拳下去最多轻微疼痛。特警转身看向喊停的人,好奇谁这么大胆敢跟方副局作对。
只见一个穿着警服的英俊男子正气凛然地大步跨进,剑眉上扬,不怒而威地沉声说:“让开!”
这名特警楞了一下,瞧到男子肩上的警衔,反射性行礼并服从命令。
方强气急败坏,哪个雄心豹子胆来打岔,正想拿着麦出声怒喝,但从可视玻璃看到男子的肩章后,戛然而止。他猛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一级警监!不是吧?根据华夏国规定,一般要在公安部门工作25年以上,经国务院批准才能成为一级警监,他现在都才三级警监。方强拼命地想,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半年内连破一百多起大案,调那个地方任职,那个地方月内就治安稳定,陈年案件全部告破,跟坐火箭一样“噌噌”高升,公安部授予最高荣誉奖章,破例提为最年轻的一级警监——魏铭海。
猜到来人是谁,方强连忙整理作装,快步赶去禁闭室,听说这个魏铭海不仅能力超强,后台也相当硬,要不能升得怎么快。
魏铭海笔挺地站着,神色复杂,目光柔软,深深地凝视似乎在熟睡的少年,仿佛要把少年印刻到脑海,已解万缕相思。
“魏警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方强进门就热情的打招呼。
“方副局长。”魏铭海转身冷冷回道,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向前走了两步,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方强被对方的气势逼退小半步,暗恼自己怕什么,对方警衔比自己高,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挺直胸板,笑眯着眼说客气话:“魏警监真是一表人才,英雄气魄。”
魏铭海根本不吃这套,用公式化的口气说:“按规定,你警衔比我低,应当先给我行礼。”
在假寐的林疏阑听言,差点喷笑出声,魏铭海一向平易,不摆官架子,居然耍起大牌了。
方强笑容停滞在脸上,不知道该如何转化表情,只得僵着脸,郁结地抬手行了个礼。
魏铭海得体地回了一个礼,斩钉截铁地说:“天龙会一案,你不用管了,由我来接收。”
“魏警监,这里是s海市公安局,而我是主管案件的副局,你没有上级文件,恕我实难办到,请你马上离开,以免妨碍我们办案。”方强双眼冒火,一字一句的横道。魏铭海不给面子也就算了,还跑到自己的地头上来摆官威,那他也无需客气。
“有人举报你在职期间,贪污受贿,还行贿高级官员,请交出所有证件,等待纪委调查。”魏铭海言辞凿凿,语气生硬。
“血口喷人,你有什么权利撤我的职。”方强指着魏铭海的鼻子大吼,他心里很虚,顿时方寸大乱,仪态全失。
“他有这个权利,魏铭海同志已被任命为s海市市公安局的局长一职!”禁闭室里一下又进来三个人,说话的是分管人事后勤的王副局。
方强被这一变故弄懵了,不知所措的发了会呆,冷静下来,瞬间明白,阴鸷地说:“真是好!你们居然瞒着我!”
王副局漠然回道:“任命书前几天才下来,魏局长交代暂时保密,我是按指示办事重生之抗战元勋。”
魏铭海对进来的三个副局点了下头,有条不紊的说:“你们按之前我说的几个步骤去办,明天早上九点开会,而方强同志立刻停职,派人清理他办公室所有资料,交给纪检处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林疏阑有人保释,需要传唤再来,你们都先出去吧。”
几个副局都是懂事之人,明白林疏阑肯定与新任局长关系匪浅,皆点了点头,至于方强,明显新局长容不下他,他们乘早撇清关系。
方强混迹官场多年,清楚被人给坑了,眼下只能去求关系,应付纪委调查,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脱口而出:“魏局长!林疏阑是杀人重要嫌疑犯,没资格保释。”
他此话一出,另外三个副局暗自摇头,方强这家伙太不知事了,就算有怨气,也不能当面发。
魏铭海英俊的脸上寒霜密布,铿锵道:“这不是你所关心的事了,方强同志!你应该担心贪了那么多钱,双规后,会被判什么刑。”然后手一挥,吩咐站在一旁,满脸爽快的特警把方强带了出去。
任他们嘈杂声一片,林疏阑没有受半点影响,呼吸平缓,酣然熟睡。等人都出去了,魏铭海把外面警服脱下,盖到少年身上,弯腰把少年横抱起来,毫无顾忌地径直走向他停在市局门口的越野车。
静寂的浅蓝色房间里,魏铭海凝视躺在床上安睡的少年已经两个小时,脑中浮现半年来的种种。
少年留下信走了,他内心极度煎熬,翻来覆去想了两天,还是不放心,决定去s海找少年。岂料,调职的池州市局急召他去,说有人举报自己私生活不检点,与未成年人同居。他只得先去处理此事,经调查才知道是余刚唆使别人下的绊子,他澄清了此事,给余刚定了个诬陷罪。
因为此事牵涉到少年,他退缩了,打消了原来的想法,不想去打搅少年的大学生活。
那本功法是个寄托,他毫不犹豫的练了,居然神奇般地脱胎换骨,身轻如燕,后来查阅了许多资料,才知道他已成为修真者,顿时明白少年的良苦用心,同时也对少年的身份质疑起来。
他不愿猜忌少年,把精力全部转移到工作上,凭着惊人的洞察力和越来越高的身手,竟然半年间取得非凡成就。一个月前,他达到功法的第二个小阶段,才明了少年送的麒麟石头竟是储物空间,他前后一琢磨,笃定少年也是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