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个她并不十分熟悉的学生却叫出了这个名字!而且,只是名字中后两个字‐‐那时,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这样叫她。
她确信她听到的根本不是严浩的声音。那是&ldo;他&rdo;的声音。
&ldo;他&rdo;又回来了吗?亦或仅仅是她的幻觉‐‐这两天她实在是心力交瘁!
她十分地迷惑,也十分地伤感。她想去掰开严浩的手‐‐那个姿势让她感到十分的尴尬‐‐被一个男学生这样握住。
但当她想要试着这么做时,严浩像有所发觉,又猛地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伸出的手。夏天的双手都被严浩紧握着。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用力把夏天往怀里扯了一把‐‐夏天没有防备,半个身子顺势就倒向了严浩。
夏天&ldo;啊&rdo;的叫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有些惊慌失措。
严浩的双手已经离开了她的手腕,却摸索着扶住了她的肩膀。开始低低地抽泣起来。
&ldo;继红……继红……你还好吧……你还好吗……&rdo;严浩低沉而压抑的抽泣声在病房里回荡着。他的头靠在夏天的肩膀上。身子剧烈地颤动着。满脸都是泪水。
她不知该怎么办好‐‐面对这个曾经救过自己恋人的学生。她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他,一边暗暗用力想挣脱这种&ldo;拥抱&rdo;。
当她从他有力的胳膊里挣脱出来,严浩抬起头睁开了双眼。他还是在哀哀地哭泣,整个面部的肌肉都在因为巨大的悲伤而颤动。眼眶里泪水朦朦‐‐夏天有些手足无措!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伤心!
她不由自主地凝望着严浩的眼睛。在晶莹的泪光里‐‐她分明看见了另一个&ldo;他&rdo;在瞳孔中垂手而立!那个&ldo;他&rdo;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ldo;他&rdo;才是真正在抽泣的。
她猛地推开严浩站起来!然后她听见身后的门咣当一声给掼了一下。
有人偷看?!
&ldo;谁?!&rdo;夏天边扭头边问。
她听见走廊里传出一阵远去的急促的脚步声。等她扭开门栓出去‐‐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夏天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她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她想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出现的幻觉。她是一个堂堂的生理学老师,从来不信什么神啊鬼啊一类的东西。但此时的她真有些心烦意乱或是说有些迷惑了。
重回到病房,严浩已经躺下侧身向里睡着了。夏天呆呆地在床边站了半天。她低头揉着太阳穴,回想着刚才所经历的太不可思议的一幕又一幕!
那也许严浩是刚刚做的一个梦?亦或是她的幻觉?总之她相信&ldo;他&rdo;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的。
不会,绝对不会‐‐夏天在心里默念着。
等严浩醒来已是上午十点。他的身体看起来还很虚‐‐完全没有刚才握她抱她时的那股劲头。
她把病床摇起来,好让他可以半躺在床上。然后把牛奶、巧克力、熟鸡蛋还有她特意在面包房买的新鲜羊角面包一样一样递给他。
&ldo;多吃点。你要好好补补身子。&rdo;夏天温和地说。她面容沉静,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
严浩乖乖地一样一样接过来,然后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高高时还不好意思地瞅两眼夏天。
夏天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她自从留校工作后,从没这样近距离地接近过学生!她习惯了用理性的眼光观察他们,用教育的居高临下的口吻和他们说话‐‐她一直习惯于这种人际交往之间的距离!从来都是!
但有时学生是可爱的‐‐严浩的孩子气和&ldo;他&rdo;一样!但也和&ldo;他&rdo;一样冲动、勇敢、乐于助人!
夏天压根儿没想过要怎么样把严浩和&ldo;他&rdo;联系起来。他们是两个人!一个近在眼前,一个远在黄泉!都是幻觉吧‐‐夏天边给严浩递吃的边想。
&ldo;你好好休息两天!不要着急!恢复身体很重要!我替雷鸣感谢你!&rdo;夏天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说。
&ldo;雷鸣?&rdo;严浩的半个羊角面包塞在嘴里停住了。
&ldo;哦,也算我……男朋友吧!别告诉其他人呵。他在你楼上的病房。&rdo;夏天的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严浩也腼腆地笑了一下。她看此时的夏天不再是那个严厉的生理学老师,而只是一个满怀着幸福憧憬的少女。&ldo;那要吃夏老师的喜糖了!&rdo;严浩眨着眼睛说。他的气色比昨天输完血时好多了。
吃完早餐,严浩强烈要求她去楼上看&ldo;雷鸣哥&rdo;,说他伤得重,反正自己就是输了点血,休息休息就好了。
在夏天说了晚点再过来给他带中午饭后,严浩点点头看着她离开了病房。
他有几分得意地想总算知道了夏天老师男朋友的名字。凭这点机密甚至可以在沈子寒他们面前吹吹牛了!
就在他的眼皮耸拉着,又要迷糊起来时,门被咣地撞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黄小惠。她咬牙切齿,双目圆睁,拧着头怒视着严浩。
&ldo;你,你怎么来了?&rdo;严浩被她的表情吓坏了‐‐因为复习备考,他们有一个月都没见面了。
&ldo;哼!你不就是想我不来吗?&rdo;
&ldo;你,你什么意思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