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收回手臂,平静地靠回窗前。他真希望自己没有拉起袖子,他们现在究竟在想什么呢?
过了一会,布雷洛克好心地凑了过来,介绍起其他人来。他们都有着古怪的名字。那个金发小子就叫拉什[11]。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ldo;泰罗……&rdo;布雷洛克喃喃自语,&ldo;那是个很古老的名字,那是个真正的战士的名字。&rdo;
约翰皱着眉。尽管如此,能从这群男孩如同显微镜观测一般的审视里摆脱出来,总是好的。他写道:&ldo;你的不是吗?其他人的呢?&rdo;
布雷洛克摇摇头,不无遗憾地解释:&ldo;我们的身体里都流着战士的血脉,所以才会被选来接受训练,但我们之中没人有这样的名字。你的血脉是从哪一支流传下来的?上帝啊……你不会是黑剑兄弟会的血脉吧?&rdo;
约翰又皱紧了眉头,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和黑剑兄弟会扯上什么血缘关系。
&ldo;我猜他是优越感太足了,不想告诉你。&rdo;拉什插嘴道。
约翰没去理睬。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踩到了社会关系的地雷引线,或许是因为他的名字,或者他被人类养大的事,也可能是不能说话的缘故。他有种预感,他在学校的日子会像一场绝对考验人的耐力测试。所以,他最好把精力留给后面。
车程大约持续了十五分钟,而且在最后五分多钟里,车子多次走走停停。说明他们在穿过门禁系统,进入训练场地。
班车停了下来,前车厢的屏障升起。约翰拿上背包和野营袋第一个下了车。地下停车场和昨晚看来并无不同,一辆汽车都没有,只有和他们乘坐的班车相同型号的几辆巴士孤零零地停着。他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其他人围到一起,白色的练功服显得尤为刺眼,喋喋不休的声音让他想起了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
中心设施的大门开启,一群人忙不迭站好,显得有些惊讶。
不过,费瑞对所有人的影响都一样。那头绚烂长发和一身黑衣里的庞大身躯,足以让所有人看得呆若木鸡。
&ldo;嘿,约翰。&rdo;他抬头招呼道,&ldo;过得怎么样?&rdo;
所有人都回头盯着他。
他朝费瑞笑笑,接下来就忙着躲到后面去。
贝拉坐着看萨迪斯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想起了那天晚上去寻找他之前的感受:身处牢笼一般的痛苦,和自我逼迫的压力。
为什么是她在逼迫呢?
她想要一吐为快,萨迪斯特却突然在浴室门口停下。
&ldo;我需要一分钟。&rdo;说完就将自己关进里面。
她有些失落地走到床边,坐下,期待他会立刻出来。听着冲淋头开启和关闭的声音,她却陷入了反复自省中。
她试着想象自己回到家族的祖屋,穿过一间间熟悉的房间,或坐在椅子上,或打开卧室门,睡在孩提时代的那张床上。这样的感受极其不妥,好像她就是个鬼魂,一直停留在那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她又该如何面对她的母亲和哥哥呢?还有格里梅拉[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