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三凑了过来,低声道,“你放心,水酒半掺。”
他拍拍顾渊的肩,大声嚷嚷,“喝罢!一碗满!我可地道?”
二人对视心照不宣地笑了,顾渊接过碗豪迈地一口喝完。周遭都是叫好声,顾渊揽过汉三,“汉三哥成亲记得喊我,我定要灌你的酒!”
汉三心动,往人群中瞧了眼。
方哥儿正被刘阿姆拉着吃酒宴,汉三挠挠头,“成!”
你来我往,后又灌了几碗酒,众人才肯作罢。
“放顾渊去洞房啊!灌醉了,许慕哥儿还要怪罪咱们嘞!”汉子们调侃。
虽说酒水掺半,但也喝了十几碗。顾渊有少许醉意,他松了口气转身方走了一步便被人喊住。
“等一下!”本该被关住的柳泉突然出现在厅堂,他抱了坛酒满眼通红地望着顾渊,“我与顾哥也熟识一场,慕哥儿与我又是家门前一同长大的。我也该给顾哥敬酒。”
顾渊听了微愣,只他心不平,随机又笑道,“好。”
笑得温和谦卑,比柳泉哪次见着时都要俊朗、气度不凡。柳泉咬了唇,走到桌前倒酒。
“第一碗,我敬顾哥与我相识,陪我嬉闹!”柳泉直直地瞧着顾渊,递过酒碗。
顾渊知躲不过,二人对着饮酒。
那酒一入喉便像在喉头生起火,火辣辣,烧得疼。
顾渊喝得头昏,柳泉也好不到哪去,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第二碗,敬我真心对待的顾哥。请他!……喝最烈的酒,娶……我最喜欢的哥儿。”柳泉开始讲胡话。
顾渊沉默地瞧他,半响干了酒,道,“你该喊哥夫了。”
“好个哥夫!”柳泉大笑。
周遭惊起,刘阿姆频频咂舌去瞧柳家的人。
柳家爹正在后头忙活,不知前边的状况。汉三瞧着情况不对,便溜去喊柳家爹了。
“第三碗,我敬你顾渊……”
他还未说完,柳家爹就冲到了堂前一把夺过酒,狠狠踹了柳泉一脚,“敬你个头!说什么胡话!”
“我哪里是胡话……?”柳泉已发醉态,跌坐在地上,拍着身上的灰,迷茫,“我几时说错什么了?我是真诚来送祝福!”
柳泉瞧着顾渊,“我祝慕哥儿,幸福!一生幸福!”
他摇摇晃晃,“不好吗?不好吗?”
柳家爹气得脸涨红,连忙解释,“这小子说得都是屁!顾渊你莫要介意,我这就带他走!”
顾渊醉了几分,有些站不稳摆了手。柳家爹骂着“丢人”立马拖着醉得胡言乱语的柳泉走了。
顾渊不愿和柳泉计较,更不愿破坏了这大喜的日子。
他惦记着后头的慕临安,往后院走去。他才到后院,大夫从厢房出来递了个小盒子给他,又抓着他讲了一通。顾渊听不清,脑里模糊得很,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