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辞不善言辞,也不愿与沈从闻争辩,他看向白酒酒,目光示意她先带着人离开。
下一瞬,他一跃下马,上前把地上的沈祁扔在马背上。
白酒酒知道沈家这些人,根本不是白长辞的对手,牵着马绳就想离开。
“站住,你们在我沈家门前,想把我沈从闻的私生子带走,是不是得先问问我的意见?”沈从闻脸上划过阴霾。
雨声已经完全停了。
白酒酒闻声,回头看向沈从闻,眼底满是厌恶,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在众人脑海里。
“你说他是野种,而非沈家公子,那他便不是沈家人,沈家也无权做主沈祁的一切。”
“除非你们沈家,沈相亲口承认他的身份,否则,别想从我手里把人要回去。”
“沈大人倘若不服,便去京城府衙,御前状告,我定以白家嫡长女,谢家丹女的身份接状!”
让沈惟民亲口承认一个私生子是沈家公子,那今日沈从闻那一出戏,就是明晃晃打在自家老爹脸上的巴掌印。
白酒酒怎敢这么说!
沈从闻脸色铁青,眼底闪过杀气,一旁的黑衣侍卫早已拔出了刀剑,只等着沈从闻一声令下,拿下面前的白家兄妹。
可了解沈从闻的人都知道,他隐忍也善权衡利弊,怎么会为了一个小野种,当街与朝廷武将厮杀。
也不过是思索的功夫,白酒酒已经牵着马离去。
白长辞手中的长枪收起,看向面前的人,还不等沈从闻发难,冷峻的面容,磁性冷硬的声音:“沈大人,若我记得不错,沈相现还在宫里头跪着,沈大人你更是陛下亲口下的禁足令,这条街虽距离你府上不远,可也并非沈府才对。”
“还请沈大人速速回府,莫要擅自出府门,否则我只能以沈大人抗旨不遵为由,押送沈大人进宫,让陛下定夺。”
沈从闻一口血涌上心头,差点呕血出来,一双眼睛温润早已不复存在,满是阴翳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
他忽然想到已经死了的朱老国公。
那是敢拿着先帝御剑上金銮殿,在御前砍杀朝廷二品大员的老顽固,即便是当朝陛下也无可奈何,被逼不得已亲自下令彻查白次辅被怨一案。
白长辞是朱颜青嫡孙,也是朱老国公玄孙,一直由朱老国公抚养成人,秉性也与之相差无几了。
他说押着他进宫面圣,给他扣上抗旨不尊的罪名,那也是绝有可能的事。
“不必了!”沈从闻狠狠咽下喉间的心头血,转身往沈府门口走去。
忽而,他回头看向白长辞,唇角挂着一抹冷笑:“白小大人你如今兵符在手,深得陛下恩宠,可这世上世事难料,永无长盛不衰,希望白小大人不要后悔今日之举。”
沈从闻说完这之后,冷冷的扫了白长辞一眼,转身离开了。
白酒酒出了沈家那条街,正好与下楼的南宫安和赵宴荣遇上。
“姑娘,我楼上有包厢,不如随我们上去换套衣服,再找个郎中给沈祁看看?”南宫安亮着的双眼,恨不得黏在白酒酒身上。
他穿着宽大的华丽锦袍,大摇大摆的模样,怎么看着都不像皇家王爷,倒像是戏院子里供人戏耍的猴子。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