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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ldo;耿姑娘……&rdo;董馥兰掉下了眼泪。

&ldo;云大奶奶，我需要时间详细写下，请？先回去休息。&rdo;悦眉看了一下天色。&ldo;天黑前，我请人将配方送到董记布庄。&rdo;

祝和畅命伙计驾车送董馥兰回家，又赶苍蝇似地赶走不相干人等。

大厅只留下他和悦眉。窗边纱帘轻晃，江南春绿交织着明亮日光，透出晶莹润泽的新绿。世上除了眼前的女子，还有谁能留下这份颜色？

&ldo;九爷，我是不是滥好人？&rdo;悦眉沉默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ldo;有一点。&rdo;祝和畅实话实说。&ldo;不过无所谓啦，？自己也说，不想花力气理睬他们的。这样最好，该还的恩情还了，从此一刀两断，爷儿我真高兴！&rdo;

&ldo;你高兴什么？&rdo;

祝和畅一愣，他高兴什么？高兴她终于爬过云家那座恩重如山？还是高兴她彻底解脱了和云世斌的关系？呃，他是不认为她还留有旧情啦，可为何一想到那个陈世美，他就呕得发酸，直想去挥拳打人呢？

&ldo;以后你要送董记的货，我不会跟去。&rdo;悦眉又道。

&ldo;我也不去。老高对他家那几条路线很熟了，以后就让他主理。&rdo;祝和畅又坐了下来，拿拍子这边拍了拍，那边摇了摇。&ldo;我当爷儿的，坐在家里拨算盘数银子就好了。嘿嘿，我得抬高运费才是。&rdo;

悦眉默不作声，低头轻轻抚着湖绿桌巾，不知在想什么。

&ldo;？不是要写方子吗？我书房借？，不需爷儿我帮？磨墨吧？&rdo;祝和畅偷觑她的脸蛋，突然见到颗颗泪珠从她颊边滴落了下来。

&ldo;眉儿、眉儿！？怎么了？&rdo;他震惊地扔掉拍子，跑到她身边。

&ldo;我没怎样。&rdo;悦眉拿手抹去脸上泪水，展露笑靥道：&ldo;九爷，我也好高兴。不知怎么的，就是想哭，眼泪让它出来就没事了。&rdo;

望着那盈盈水眸，他的心受到激荡，那泪水宛如滴进了他的心湖，不断地漾起涟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无法平静了。

&ldo;傻瓜。&rdo;他怜叹一声，举起了手，想为她抹泪。

&ldo;九爷，我去书房了。&rdo;悦眉脸一红，立刻低头跑掉。

祝和畅右手僵在半空中，只得硬生生地收了回来；一转头，竟见祝福和其他三个年轻伙计仍抱在门板后边，朝他笑嘻嘻地露出牙齿。

他抓起拍子，追了出门，边挥边吼道：&ldo;看什么看？！很闲喔，还不给爷儿我回家练字！&rdo;

4？？　　4？？　　4？？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日的午后，悦眉在厨房煮晒干的茶叶，才捞起茶叶，正打算再煮一次，祝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ldo;悦眉，瞧见？叔儿吗？我得叫他去找九爷，来了不得了的人了！&rdo;

&ldo;叔儿在柴房。&rdo;悦眉拉住团团转的婶儿。&ldo;是谁来了？&rdo;

&ldo;是碧霞小姐啊！&rdo;祝婶双手合十，喊着过去叫惯了的称呼。&ldo;哎哟，虽然变胖又变圆，脾气还是像大小姐。对了，茶！茶！&rdo;

她怎么来了？悦眉抑下乱了节奏的心跳，深吸一口气，拿出新茶，仔细地冲泡好，端到了大厅。

门外站着两个丫鬟、两个仆妇，个个垂头丧气，脸色委屈，一看就知道是被骂出来的。悦眉进了门，见到汪夫人碧霞小姐占据着主位，一身的珠光宝气，一脸的骄悍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