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鸢说了一个医院名字,就把电话挂了。
宋清殊不明白为什么她对自己那么大火气,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听说莫北丞胃出血,心里一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穿了衣服迅速打车往医院赶。
在路上,她想发个微信问问情况,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微信上和莫北丞的两分钟通话。
她那个时间在睡觉,也就是说,电话是盛熙川打的。
宋清殊觉得不妙,她截图发给盛熙川,这次尽可能不带什么情绪:“你跟我舅舅说什么了?”
“说你哭着喊着要睡我,让他管管你。”
“……”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问也是白问。
赶到医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莫北丞在急诊室。
沈小鸢在外面,眉心紧蹙,脸上蒙着一层灰,显然是在等她。
她还没开口,沈小鸢咄咄逼人,语气很冲:“宋清殊,都是成年人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怎么了?”她是真不知道。
沈小鸢分明觉得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去跟盛熙川过夜,还要让楼珏给北丞打电话,我没告诉他,你就第二天早上让盛熙川打,怎么,非要他知道你和别的男人发生了什么,心里难受,才显得你重要是不是?”
宋清殊被沈小鸢兜头盖脸一番奚落,有点懵,她在心里飞快地捋了捋,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她如实道:“小鸢姐,我昨天喝多了,阿珏和盛熙川打电话的事都不知情。”
沈小鸢却根本不相信宋清殊的话,她一双眼睛凌厉地盯着她:“因为这不是你第一次耍心机了。宋清殊,你订婚宴上那件衬衫就是北丞的,我认识。我不说破,不过是顾着盛家少爷几分面子,再加上还想跟北丞走下去。可不代表我是个软柿子,任你偷到头上来!”
她的一番话说的难听,宋清殊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小鸢姐,那件衬衫的确是舅舅的。但当时情况实在特殊,我和帕丽撞衫了,如果上热搜,丢的是盛家的脸,舅舅给我衬衫是帮我救场。”
沈小鸢耐心耗尽,冷冷打断她:“你总是有借口!你知道北丞今天喝了多少酒吗?你要是念着他过去对你的养育之恩,就不该这么对他。不该知道自己不能嫁给他,却又吊着他!
宋清殊,你长了张乖乖女的脸,骨子里却是个雌竞高手!”
宋清殊掐自己手心,垂着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莫北丞对她,并非外人以为的那样,他真的从未越过半分雷池。是她的那些带着主观臆想的日记害了他。
她又开始憎恨起15岁时的那个自己来。
“我进去看看舅舅,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好吗?”她白着脸跟沈小鸢商量。
沈小鸢神情霸道得像个债主,好像都是宋清殊欠她的。
“你进去,你去告诉北丞你和盛熙川昨晚的细节,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死心,你们才不会万劫不复!”她将宋清殊往里推。
这话真的太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