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在呢。”白灵儿面上一烫,下意识往内室看了眼,深怕里头忙活的伙计会忽然出来。
哪怕她眼下已是堂堂正正的王妃,可明目张胆秀恩爱这事,她总会觉着别扭。
“怕笑?谁敢笑话你,本王替你揍他。”莫长歌似真似假地说道,幼稚的话直让灵儿嗤嗤乐出了声。
他是小孩子吗?
“咱们是文明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娘子所言极是,为夫受教了。”莫长歌松开手,退后两步,竟冲着她正儿八经做了个揖。
“你够了啊!”他是逗比么?
白灵儿心头又甜又恼,这人总没个正经。
莫长歌刚到没一会儿,店外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身披盔甲的一品带刀侍卫利落地翻身下马,踱步进屋。
“卑职拜见摄政王,拜见王妃。”
“哟,长孙大人,你不在宫中守着皇兄,跑这儿来做什么?是想给家中娇妻买些美容药吗?来来来,本王给你推荐几样。”莫长歌轻车熟路地开始谈起了生意。
侍卫还没说正事,怀里就被塞了好些美容药,这药是摄政王亲手给的,他能说不买吗?苦哈哈付了银子后,某个强卖得逞的男人扭头朝白灵儿投去一抹邀功的眼神。
蠢毙了!
白灵儿有些不忍直视,她发现这人的脸皮似乎与日俱增,都快突破天际了好么?
话虽如此,有钱不赚可不是好老板该做的事儿。
“您的美容药请拿好。”白灵儿麻利地将药品装包,笑吟吟交给侍卫。
“咳,摄政王,”出了血后,侍卫总算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躬身道,“皇上有要事请您进宫相商。”
“哦?”莫长歌略感意外,眸中清华微转,倒也没拿乔摆谱,点点头后,应承下来。
离开时,他掐了掐灵儿的脸蛋:“晚上记得等本王一道用膳,恩?”
“知道啦。”白灵儿揉着泛红的脸颊,像挥苍蝇似的,示意他滚蛋。
人走了后,她帮着伙计把美容药上架摆好,随后,抽了个空钻进空间,偷偷将那张图纸拿出来,袖中用丝巾包裹着一块璀璨的黄金石。
“下午麻烦你看店,我有事儿要去办。”将看店的重任交托给伙计,白灵儿风风火火跑出了门。
“主母,您要去哪儿?”刚走出安定街,冷不丁,耳畔响起了陌影的声音。
白灵儿面色微僵,妈蛋,她怎的忘了身边有眼线二十四小时盯着?
干笑着,挪步到左侧的小巷里,贼头贼脑朝外张望,确定没路人后,才压低声音说:“待会儿我要做的事,你帮我保密,绝对不许告诉莫长歌,听见没?”
她要准备的是惊喜,若提早被他听到了风声,不就落空了吗?
“这……”陌影有些迟疑。
白灵儿挺直腰杆,以郑重其事地腔调说:“放心啦,我又不会害他,我只想给他准备一份礼物,你当不知情就行,我是你主母诶,你敢不听我的话?”
有时候搬出身份来,还是挺管用的。
陌影思索片刻,咬牙答应了,问了问她的去向,得知要找一家手艺出色的铁匠铺,陌影热情地推荐了京中一名打铁的老人。
这位老人早些年已不再亲手打铁,而是收了几名徒弟,将铁铺交给他们看管。
碰头后,白灵儿表明身份,甚至愿意花重金,聘请老人出山。
看过她亲手描绘的设计图纸,老人生出几分兴趣,一口应下。
白灵儿忙着给老人讲述设计图的构造,而另一边,太子则带着莫长歌去了明月殿。
这里乃是当今三公主的寝宫,如今除贴身伺候的宫女,还有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近卫军。
雕栏玉砌的殿宇外,百花凋零,鹅卵石小道上枯黄的落叶无人问津,堆了厚厚一层。
“四弟供出三儿,声称当初下药谋害弟妹,也有她的一份力。”绣着龙纹图样的明黄靴子,咯吱咯吱踩过落叶,太子双手背负在身后,幽幽启口。
后方尾随的宫人则驻足在灰墙外。
“朕得知此事后,便下令将三儿禁足在此,还未论她的罪,此事关系到皇室名声,亦关系到十弟你,如何处置她,想来由你决定最好不过。”太子温声说道,明面上看,此举似是看重莫长歌,可往深处想,何尝不是要将处决手足的恶名,交由他背负?
参与宫变之人,皆属同党,三公主既然有份插手,自是该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