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缜闻言,端茶的动作一顿,眼底晦暗不明。
见他不说话,陈沅知又问道:“莫不是同邺都有关?”
若当真同邺都有关,这事可就麻烦了。
李缜又思忖了片刻,最终吐出了两个字:“不像。”
虽说行刺一事是自邺都使臣进京后伊始,可使臣尚且不会蠢到一边求和,一边挑事,还落下如此明显的把柄。
这事更像有人栽赃嫁祸,想借邺都脱身。
他清楚地知道,刺客先前多次行刺其他官员,不过是为掩人耳目,看似针对所有官员,实则是针对自己。
李缜是朝中新贵,贸然动手,定会引圣上彻查,唯有假借旁人之手,将事情扩散开来,这事才不会轻易查到他们头上。
“那便是当日赴宴宾客中的其中一人。”陈沅知笃定地说道:“李大人,你说呢?”
李缜被她这话扯回了心绪,小姑娘天资聪慧,一双眸子灵动极了。她生气时,腮帮子鼓鼓的,面上白里透粉,瞧着暖绵绵甜糯糯的。
二人同坐榻上,陈沅知望向墙面的字画,李缜的目光却落在她的小脸上。
蓦地,他的手不自觉地掐上了小姑娘的脸。
第37章钓鱼顺道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李……
蓦地,他的手不自觉地掐上了小姑娘的脸。
陈沅知睁大了杏眸,不可思议地望向李缜。她本就细皮嫩肉的,堪堪下点重手,雪白的肌肤上便会留下红痕。
眼下被李缜猝不及防地掐了一把,她几乎下意识地喊了声“疼”。
这声“疼”落在李缜的耳里,娇颤颤,跟挠心窝子似的。
见小姑娘眼神躲闪,他冷嗤了一声,昨日她与好友逛花楼的时候,也是这般躲着他。
思及此,他又轻轻地掐了一下。
陈沅知脸皮薄,被他这么一撩拨,耳垂处似能沁出血来。她咬着自己的指头,偷瞥了一眼李缜,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捻着指腹,掀了掀眼,缓缓开口道:“方才陈大人脸上有脏东西。”
“有脏东西便能随意动手吗?”她声音不大,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嘶——”李缜微微眯眼,回忆似的沉吟了片刻:“陈大人吃酒时不是爽快的很吗?嘴里还说都是大老爷”
话还未说完,一双略带凉意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陈沅知的手方才摸过松苏香的瓷瓶,松苏香留香颇久,现下她的掌心仍是一片馥郁的香气。
李缜抬了抬眸,他们二人之间隔着小几,陈沅知手臂纤细,却远没有他那般长。是以她一手撑着小几,半个身子微微向前倾,一双慌乱的眸子正巧撞入他的眼。
“好了,不闹陈大人了。”见她脸皮薄,李缜也不打算再闹她。
老先生原想留陈沅知用膳,奈何她才受了李缜的气,随意诹了个借口,便逃似的赶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