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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上林狱三（第1页）

11、上林狱（三）

沙壁立于天晟殿内，它似是一尊图腾，流沙漫动萦绕着信仰。

左相王盾颔首作揖不再抬头，方沐单膝跪地，而凌芳云则是已匍匐在地。

殿内肃穆，人人对此物充满了仰慕与恭敬。

晏清歌不禁错愕，沙壁的来历在与碎云相互揪头发中被略过去，她只当那是一座古代高科技景观布景。

流沙摆件在淘宝能搜出一亿件，司空见惯的东西晏清歌不觉得稀奇，可眼前一众人完全不这么想。

晋玄帝转回目光，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凌芳云答：“陛下，即将午时。”

“再等等。”晋玄帝一动不动站在沙壁前，说话间眼神一刻不曾离开，他盯着沙壁，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晏清歌十指渐渐发紫，冷汗一滴接一滴流下来。

“操！”

她心里暗骂一声，想起曾经在非洲交战地时，极端组织投放在部落里的生物弹，那些可怜的百姓中毒后跟自己的状况很像，十指发青发紫，全身冷汗不止，脑中的信号传传输被切断，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中毒了！

竹签上沾的根本不是盐水，是毒！

晏清歌微微张着嘴，费力扭着身子向后方的方沐看去，她口水自嘴角淌下来，污秽了天晟殿的地板，满地皆是说不尽的狼狈。

她紧盯方沐，恨意自心底而生。

为什么要我死？

一条性命这般轻贱，一条替他人受过的性命就如此不堪？

越是这样，她越是要活。

上苍重新给了她一条命，她就要让这条命活下去。

明明白白的活下去！

方沐自始至终没有抬头，依旧单膝跪地保持着对沙壁的敬仰。

“来了。”

晋玄帝默默出声。

晏清歌颤着头抬眼看去，视线虽已模糊，却还是被沙壁内的变化震惊片刻。

那流沙照壁在晏清歌惊讶的目光中慢慢翻转，底部聚集的流沙翻转在顶部，开始慢慢向下流淌。

砂砾顺着水晶内壁倾泻，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又慢下来，内壁上渐渐若隐若现地出现一个“清”字。

那“清”字悬在水晶中并未保持多久，半晌后便随着流沙自底部起开始慢慢分解，直至字体全无彻底消失不见。

晋玄帝伫立原地未动，片刻后若有所思看了晏清歌一眼才抬步走回榻前。

“陛下，这沙。。。”王盾连忙改口，“西静重轮显出“清”字，可是有什么预兆？”

满堂人皆不敢出声，此时能够发问的只有权相王盾有这个资格。

“方沐。”晋玄帝取出帕子，咳了一声，指着地上的晏清歌说：“将她投入上林狱，这辈子，就不要出来了。”

“是！”方沐领命，拉起晏清歌退了下去。

“陛下，那女子可是司马影之女？”王盾眼看方沐带着晏清歌退出殿外后才发问。

晋玄帝点点头。

“陛下万万不可！”王盾大惊，“此女万万留不得！”

晋玄帝挥挥手：“左相勿惊。”

“陛下！老臣进宫时瞧见尚有数千百姓跪在丰和门外，那大多是平阳郡将士遗亲，学宫的书生也守在那里，要的便是这余孽性命告慰亡魂！陛下怎可，怎可饶了她的性命！”

“左相可知，西静重轮显出‘清’字是为何意？”晋玄帝不急，接过凌芳云奉上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