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纪砚白从泡池里起身,将沐巾在腰间系好,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全部都拢到了头顶,便朝着屏风后走去。
&esp;&esp;在他起身后,旁边的人便注意到了,此人身材高大,头顶竟然高过了定制的高屏风。
&esp;&esp;他们可以看到此人的头顶移动,越过屏风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esp;&esp;场面一静。
&esp;&esp;高大的男人,身上是结实的腱子肉,高低起伏,如同线条优美的沙丘。他的身上还有几处疤痕,想来是征战沙场后留下的痕迹,彰显着曾经的腥风血雨。
&esp;&esp;他的腰间虽然缠着沐巾遮挡,依旧能够看到轮廓,让人震惊。
&esp;&esp;结实有力,又长到离谱的双腿都要超越他们的认知。
&esp;&esp;他站在那里,赫赫巍巍,如同突然耸立的山岳,让所有人安静又惧怕。
&esp;&esp;浴池被他独占,这些人泡在浴桶中,浴桶却被纪砚白一脚踢翻。
&esp;&esp;似乎觉得他们狼狈倒地,爬出浴桶的模样还不解恨,走过去踩在了一人的头上问道:“吵吵嚷嚷的,满嘴污言秽语,倒是连市井无赖都不如了。”
&esp;&esp;这边闹了起来,一直守在外间的昙回赶紧跑了进来,也不劝阻纪砚白,而是走过去给那群人一人一脚,急切地说道:“少爷莫要动怒,我替你揍他们。”
&esp;&esp;旁人只当是昙回狗仗人势,跟着主子欺负人。
&esp;&esp;其实昙回是最大程度地减轻伤害,如果纪砚白不解气继续殴打这群人,怕是这群读书人都得躺上半个月,断胳膊断腿都是轻的。
&esp;&esp;昙回出手,他们还能伤得轻些。
&esp;&esp;而且纪砚白这人,在他盛怒时不能阻拦或者忤逆他的意愿,不然他会越来越疯。
&esp;&esp;这般行事,之后惹事昙回可以揽到自己身上,他挨个板子,也省得国公爷收拾少爷,再让少爷发疯。
&esp;&esp;昙回这么做,反而是最适合纪砚白的处理方式。
&esp;&esp;昙回打到气喘吁吁,才回身去寻纪砚白:“少爷,我们不和他们在一块,免得看到他们心烦,我们走。”
&esp;&esp;纪砚白看着他们狼狈倒地的模样,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而是跟着昙回离开。
&esp;&esp;纪砚白在国子监惹事,都无人敢旁观,生怕也招惹了这位爷。
&esp;&esp;在这边闹起来后,不少监生不敢阻拦,纷纷提前出了混堂,快速地穿上衣服,逃离了此处。
&esp;&esp;他们出来时周遭也算安静。
&esp;&esp;昙回帮纪砚白擦干发鬓和身上的水珠,给他披上了衣服。
&esp;&esp;整理稳妥了,他们才离开了这里。
&esp;&esp;出去之后呼吸了新鲜空气,纪砚白似乎清醒了不少。
&esp;&esp;他朝号房走的路上询问:“俞渐离当年是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