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可怕的爆炸,这艘船在蒸汽和烟雾迷漫中折成了两截。人、凳子、木板、
破碎的绳索都在浪涛里漂浮着。人们在舢舨附近,为了争夺爬上舢舨,互相
殴斗起来了。许多人在这时由于精疲力竭而沉没下去。我游开以后,躺在水
面想着我的处境:只要不被鲨鱼吃了,我节省点力气,一定能游到海岸。我
于是朝西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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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利福尼亚湾人口附近、离圣霍赛十英里的地方,我被涨潮涌上海
岸,抛到了生满矮小的仙人掌的沙地上。
几个渔民在那里发现了我。他们让我裹着船帆睡了一大觉,又把他们的
一点点食物分给我吃,并且拒绝接受我为了酬谢他们的殷勤招待而付给他们
的钱。他们说西班牙话,我只听懂了一个使我惊讶的字:&ldo;马萨特蓝&rdo;。
最后我才明白,海湾的对面是一个名叫马萨特蓝的墨西哥城市。我真该
责骂自己的地理常识太差了。马萨特蓝原来在墨西哥,而不是在澳洲。这时
我忽然想起了罗尔斯。要知道他住在马萨特蓝。也许他舅舅密尔洛司教授现
在也在那儿……噢,我一定要亲自把一切都告诉教授!
我一面看着呈现在远方的马萨特蓝模糊的轮廓,一面总是反复思索着。
要是我在那儿也碰到汪道克,那该怎么办呢?他原来是想去找罗尔斯
的……说起来,汪道克也不是个坏人。他把一切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帮我
离开仰光,而且没让我花费一分钱。但是他也得谢我,因为我曾帮他从园子
里偷走吉耳蛇。
总之,在马萨特蓝应当找到能帮助我的人。说老实话,不知为什么,我
首先指望的是汪道克。这个流浪汉准会想出什么主意帮助我,他会比罐头公
司拿出更好的办法,因为这家公司说不定还要控诉&ldo;布克苏司&rdo;号的海员们
疏忽大意,不该让船碰上水雷呢。
命运促使着渔民克瓦塔洛和他的三个儿子用&ldo;列维利亚&rdo;号帆船把我送
到了马萨特蓝。
二
墨西哥的太阳比仰光的还毒,在一切热带地方之中,它是顶热的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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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西马德雷山支脉那险峻的山崖晒得滚烫,使山间吹向马萨特蓝的风,热得
像从&ldo;布克苏司&rdo;号机舱通风机里吹出来的热风一般。
从这个小海湾的岸边起,在棕榈、香蕉和橙子树丛之间,许多白色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