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从权,能不带的,也尽摒弃了。
朱夫人领着谢府众人清点了大半个月,绫罗衣物、金银首饰,并着古玩金石、藏书典籍,能舍则舍,却依旧占了好几个院子!
这样的时候,仪鸾宗姬自不会再为二郎的亲事闹别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左右,还是保全谢府最要紧。
她自小识文断字,亦颇通文墨,金石典籍之类,多是交由她整理。
这日,仪鸾宗姬又对过一遍,便急忙往朱夫人这里回话。
她趋步而入,匆匆行过一礼,只道:
“母亲,近来粗粗盘点,剩下这些,却是弃无可弃的。”
仪鸾宗姬自丫头琉璃手中接过两册集子,递与朱夫人,其上记载了谢府所藏。
朱夫人细细看来,只为难地蹙眉。
她遂叹道:
“筛来筛去,却还剩着这许多,可怎么带呢?”
仪鸾宗姬亦是无奈,只道:
“我已将笨重大件的弃了,又将本朝刊印的书册弃了,剩下的俱是些古本善本,到底舍不得啊!”
朱夫人心中自也明白,若换作是她,亦会舍不得。
她方道:
“也罢,便分批往南边运吧!说来,南边的宅子可派人去打点了?”
仪鸾宗姬点头:
“已差人去了。五郎的小厮顺子,本是南方人。我让李管事带着他,先物色一处宅院,打点收拾一番。过些日子咱们去了,也好安顿。”
她办事向来妥帖,朱夫人自是放心的。见没别的事,仪鸾宗姬正要告辞,却见陈姨娘又匆匆而来。
她亦捧着几本册子,想来是金玉首饰、绫罗绸缎、闺阁摆件。陈姨娘心思细腻,打点这些最是合适。
只听她道:
“大夫人,这已是筛过了的。”
看着那几摞册子,朱夫人只无奈扶额,只道:
“实在带不上,绫罗布匹也就尽弃了吧!回头到了南边,再买再做也就是了。”
陈姨娘只道:
“我已将那易得的皆弃了。剩的多是明珠绡、月影绡、菱丝纱之类,宫里的东西,到底难得些。这样的世道,也不知日后还有没有!”
朱夫人摇摇头,心道:是可惜了些。只是,这般一船一船地运,只怕运到明年,也不定能完!
她心下着急,有些不耐烦,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