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将眼罩推到一半,深吸一口气,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又将眼罩拉了下来,还是保持独目的姿态,上下打量张家父子。
小宝宝本来昏昏睡去了,方才抢夺的动作大了,又把孩子弄醒了,马上皱起眉头嚎哭起来。
鲜红的血泪流出,把白嫩的小脸都染红了,诡异至极。
桃杏见了,顿时捂住嘴巴,心疼的抽泣起来。
马村长则一个劲儿的摇头,喃喃道:“造孽,造孽啊。”
陈长青看了半晌,清澈的眸子越来越亮,突然开口道:“大伟哥,我是陈长青,你儿子并不是什么恶灵附体,只是病了。
这病不算严重,但不及时医治,也会小病托大。哭声已有中气不足之意,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交给我医治,八成可活。
不交给我处理,八成可死。
你自己选。”
陈长青的声音浑厚平和,充满自信,带着独特的韵味和感染力。
张大伟本来正在烦心,此时竟然有种豁然开通的解脱感!
“长青,你真会看病?”张大伟的声音有些哽咽。
“会,而且很牛逼!”
陈长青自吹自擂的应了一声,随即便大大咧咧的从张大伟臂弯里抱过孩子,后退了两步。
马村长和桃杏都惊讶的嘴巴大张,“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就在两人惊讶之时,陈长青已经开始诊查婴儿。
他的表情无比专注,早已无视周围的一切。
先是掰开宝宝的小嘴看舌苔,又捏起小手看了看孩子食指的指纹,最后摸了摸小肚子,然后示意马村长接过孩子。
随即从斜挎的布袋中掏出一个暗红皮质的收纳包,打开后是密密麻麻的银色圆点,是各式各样的银针。
少年探出右手一抹,握住了一根最小号的银针。
马村长和桃杏看到心里发毛,异口同声道:“陈长青,你要干嘛?!”
还不及两人做反应,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陈长青出手如电,已经在婴儿的双手食指内测白肉处,以及双足的脚心,直刺进针。
“啊!”
等少年扎完了,桃杏才喊出了声。
随后她便看到小外甥的血泪止住了。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这是要多快的速度,多精准的定位!
“咋了?”
张大伟看不见,听见桃杏惊呼,马上朝声音的方向紧张的询问。
“大伟哥,孩子没什么事,只是得了急性结膜炎,导致双目血泪。
应该是在羊水中就感染了,日益加重,最终爆发,暂时已经止住了啼哭。”
说到这,陈长青刷刷点点的写了一个方子。
方才他用的是“涕泪止”针法,缓解了婴儿的啼哭和眼部不适,但并未根除疾病。
“泪为人身五液之一,血更是精气所化,如果久流不止,会大损根本。
按我这个方子,取桑叶、菊花各10克,红花3克,开水冲泡。
保持婴儿一臂距离,用热气熏患眼。
每日早晚两次,每次五分钟,七日可根治。
马叔,马上派一个认字的人去我家,里屋一个药柜已经分门别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