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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过佳希撑伞刚出门就打了一个喷嚏，天气真冷，她不住地抖了抖肩膀，其实她没告诉婶婶自己也有些轻微的感冒，在连续加班两天后没有休息好，现在头昏昏沉沉的。

钟言声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个人，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双排扣大衣，下巴埋在红色围巾里，鼻尖一点红，大眼睛里闪耀着光泽，黑发披肩，头顶落着几片雪花，有些像是四岁时看过的一部童话片里的人物。

&ldo;我来接豆豆。&rdo;过佳希站在门口，说话时鼻音有些重。

&ldo;他刚走。&rdo;他看见她轻轻皱了皱眉，便向她解释，&ldo;放心，他是坐车回去的，刚好我的一个朋友过来借车，我请他帮忙载豆豆回去。&rdo;

&ldo;原来是这样，谢谢你。&rdo;过佳希一边说一边从大衣口袋拿出纸巾擦了擦鼻子。

他看她冻得不轻，面色很白，问她：&ldo;要不要进屋喝一杯热水？&rdo;

&ldo;不用，太麻烦。&rdo;

&ldo;没事，我刚烧好了一壶热水。&rdo;他转过身走向厨房。

过佳希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正准备弯下腰拖鞋，听见他说：&ldo;不用拖鞋，直接走进来就可以。&rdo;

于是，她在门口的防滑垫上蹭了蹭，再走进屋。

一进门慢慢地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她不免好奇地问：&ldo;你在煮药啊？&rdo;

&ldo;嗯，最近有些咳嗽，去医院看了看，医生给我开了三包中药。&rdo;

&ldo;咳嗽的话就不要抽烟了。&rdo;

&ldo;我已经戒烟了。&rdo;

&ldo;是吗？那天看见你站在窗口手里拿着烟。&rdo;

&ldo;只是拿着看看而已。&rdo;

才不信呢，她心想。

他慢慢转过身，拿着玻璃杯过来，把温热的水递给她，她接过喝了一口，再抬眸看他，他身穿一件烟灰色的羊毛衫，翻出的衣领洁白如雪，脸上的表情很平和，看起来对她的突然登门拜访一点也不介意。

赶过来的途中实在是又冷又累，她有些撑不住，坐在椅子上喝着热水，他则回过身走去厨房继续对着煤气罩熬药，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耐心做这样家常事的姿态，觉得特别的有趣，不知道为什么。

环顾四周，一切和她当初来上课时无异，连空气都是一样的，总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或青糙的味道，好像无论时移世易，这个老房子永远守着一段不变的旧时光。

等钟言声回来坐下时，过佳希已经摘下了围巾，很坦然地坐着，开口问他：&ldo;你最近工作不忙了？都有时间帮豆豆辅导功课了。&rdo;

&ldo;的确不是很忙。&rdo;他说，&ldo;一周花三个小时做别的事情没有困难。&rdo;

&ldo;况且豆豆比我省心多了，一点就通，对吧？&rdo;

&ldo;没错。&rdo;

&ldo;你也承认得太直接点了吧。&rdo;

他喝了一口水，然后说：&ldo;你的聪明表现在别的方面。&rdo;

这下她好奇了，反问：&ldo;哪里？&rdo;

&ldo;与人打交道上，你的眼睛里写着讨好两字，一般人不会和你计较太多。&rdo;

她认真思考起他的话来，感觉他看得很透，不论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她学会一招，看人的时候眼神要特别真诚，真诚中带一点喜悦，喜悦中带一点讨好，让对方有错觉自己是被尊重或者崇拜的，这样她接下来提出的要求他们也比较容易接受，但其实她真的崇拜那些人吗？也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