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应说些什么,室内一片死寂。幸亏阿琅醒了,她打一个呵欠,一骨碌坐了起来。
她的继母跟她说,“阿琅,我们回去吧。”声音镇静得多了。
阿琅睁大了眼睛,“是你,你终于来了,爹爹呢,爹爹为什么不来接我呢?”
“阿琅,一切回家再说。”
“回家,”阿琅说:“啊,当然,我要回家。”
“走吧。”她的继母催促她,“不能再打扰人家。”
阿琅依依不舍的看着我。
我耸耸肩安慰她,“千里搭长棚,无不散的筵席,把我当那两只犁牛一般看待好了。”
阿琅笑了。
“再见。”我送她们两人出门。
我交上名片说,“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门外那个司机,等得几乎要变石头人了。
阿琅几乎是被挟持走的,我们没来得及道别。
中午婀娜来探望我,我告诉她一切。
婀娜说:“唉呀,你怎么不叫我来见识见识?”
“半夜三更,不便打扰你。”
“你的意思是,那个慕容太太,跟慕容琅的年纪差不多?而且长得一般美丽?”
“一点也不错,但不是同类型的美,阿琅是个小迷糊,而这个慕容太太,她十分精明。”
“如果让你挑,你挑哪一个?”婀娜忽然问。
“问到什么地方去了?简直一点头绪也没有。”我白她一眼。
婀娜固执,“告诉我嘛,你挑哪一个。”
我说:“如果让我挑,我一个也不要。”
“为什么。”
“不为什么,感情是很主观的,我不喜欢稀奇古怪的女子,她们令我紧张。”我说:“日常生活,最要紧是舒适轻松。”
婀娜笑问:“所以你离家出应,靠拍照混饭吃?你老子逼你上进,令你紧张?”
“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悻悻然,“瞎七搭八。”
婀娜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候门铃大响,婀娜会开门,与门外的人说了半晌,取着一个信封回来。
“挂号信。”我问。
“不,慕容氏派人送来给你的。”她把信封交给我。
我拆开,是一封幕容琅写的感谢信件。
“你猜啊,会不会再找你?”婀娜问。
“我想会的,”我放好信,“她对两条牛都依依不舍,何况是我。”
“你会追她吗?”婀娜又问。
我气结,“我不打算回答这种问题,你要的照片全部冲了出来,快取了走,还我耳根清静。”
婀娜笑嘻嘻的取了照片走,“我会尽快把稿费给你。”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