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支额,俏脸上全是恳切。
「那我想讨教天理,弄清受人救命的道理。」
「若天理不能或转,弄清了又如何?您的恩人是生是死,您都帮不上忙了。」小道上道。
「那也无妨。」郡主抿著小嘴,神情坚决。「请两位师父指点。」
小道士笑了笑,又夹菜进食。那边的法难道人,听若未闻般,吃得津津有味。鹉漡终於忍不住了。
「两位师父,好歹帮帮我们主子啊!」
「没有关系。」郡主微笑。「老鹉,你别急,说不定终我一生,也无法悟懂天理,这一时半刻,急也没用。」
说得真……深奥啊!鹉漡赶紧缩回头来。
众人默默用完餐,小道士嘴角的酒窝一直末消失。
自那天幽主出现之後,余儿战战兢兢,无时不紧盯著列忌觞的身形,一蹙眉、一紧绷都不放过,好似捕捉住每丝疼痛的徵兆,就能稍稍分担几分似的。
心底深处,更多的是恐惧‐‐怕列忌觞在她转身不察的瞬息,就会忽然魂飞魄散,再难挽回。
至於自己会如何,她也只是想到,若自个儿有什么闪失,是否就会将他连著书了……
昨夜和他出去找经书,跌了那一跤,摔落了经书,让他动了好大的怒气。夜宿石穴时,硬著头皮再度尝试要离开,又被他阻拦了。
也不知自己试了几次了,每次还没从床上下地,他就睁开利眼,看得她不敢妄动。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每日奋勉抄经,希望对他多那么一分助力,也好……
抄了十数页,她未察觉自己怔怔呆望他许久,直到他唤出声。
「过来。」
她惊跳。「师……大人!」
他一瞪眼,她抱著经书往後缩。
「您有事吩咐?」
「不就吩咐你过来了吗?」
她起身小心地挪近一步,小脸上的担心,简直要让人看了不舍。
列忌觞垂下眼,神情缓和了。
「余儿,你还有两日,便十八岁了。」
「是吗?」
她从不知自己生辰,姑丈曾说那日大不吉,万万不可庆生,连时日也不肯告知。
「你有什么愿望?」
愿望?
「我愿天理将所有修度还给您,让您重做明界的仙!」她冲口而出。
他默然凝望她半晌。
「你许愿於人,难道不顾那人是否愿意?」
她握紧双拳。
「您难道不也是执意救我,不管我愿不愿意?!」她低喊。
让她不敢置信地,列忌觞竟微笑了‐‐
那是何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