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劲划出风声,不过一瞬,屋内便陷入了黑暗。倏然进入黑暗,她的眼睛还不大适应,甚至看不清面前的人。
慢慢的,他俯下身,独属于男子的气息袭来。
黑暗挡住了视觉,但其他感官会变得更为灵敏,而两人的呼吸声在某一刻撞到一点时,她的心跳更快了,恍若午夜绽放的昙花,即将开到极致。
“你在想事?”心下如鹿乱撞,黎相忆等了许久,结果骆应逑什么也没做。
黑暗中一片静谧,他不说话,她便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响得突兀。
片刻,一只偏凉的手从她颊边擦过,顺着长发抚至脑后,他抽掉了她挽发的簪子扔出帐帘,“叮”金簪与地面相撞。发髻被打散,她的长发就这么扑在床单上,像匹上好的黑缎。
“怎么,王妃等不及了?”
他话里的调笑味很重,黎相忆适应黑暗后不由瞪了他一眼,这时,她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面部微微模糊。
她看骆应逑不真切,可骆应逑看她是清清楚楚,他喜欢她的小表情。
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她又羞又气,恼怒道:“我要歇息了,不跟你耗。”
“你这是看不起我。”说着,他摆正她的脸吻了上来,从外到里极尽缠绵,温柔缱绻,霸道疯狂。
这一吻下来,黎相忆顿觉无力,只能不住地呼吸平复悸动。
他单手稍稍撑起自己,出手略微犹豫,用一种折磨人的缓慢拉开系带,似乎在等她喊停。
黑暗中,她觉得他看了自己一眼。外头的檐上还挂着风灯,所以屋内没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她看着他将自己的衣衫丢下床,羞地全身都有些发麻。
深吸几口气后,骆应逑拉开了她的衣带。真到了这时,他紧张地怕是跟她差不多,明明前几次他都没在慌的。
单说解衣带的过程,如此漫长,难耐地让人脸红心跳,黎相忆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她的呼吸一停,周围便全是他的呼吸,一次比一次粗重,且每一次都能撞在她的心跳上。“你,不说点什么?”
“说什么?”他扯下薄薄的衣衫,双手犹自颤抖着。“不如你说,我听。”
幸好是夏夜,并不会让人觉得冷,反而更热了,燥热。她下意识便想遮,可他动作更快,擒住了她的双手。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其实,今晚的月色不错,我看池塘里的荷花开了……嗯……”断断续续说着,她也不晓得自己想表达哪种意思,或许只想借它来分散注意力。
他沉沉地应了一声,“嗯。”手上动作却没停。
“唔……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异样的触感上来,她不禁哆嗦起来,字的尾音上扬而颤抖,犹如细密的玉珠,解开束缚,散地不成样子。“若是,有,下辈子,我还想,嫁给你。”
“……小傻子。”动作一顿,他轻轻笑了一声,笑得很轻,非常轻,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