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波夫把头斜斜的歪向一旁。这是他在预备提出相反意见以反驳他人时常做的怪动作。他现在正想提出相反的意见,反驳雅道尔。一小部分原因是他要负责携来那些冰块和酒杯。
&ldo;不是永远。&rdo;他说。
&ldo;噢!去你的!就算不是永远也差不多啦!起码直至太阳油尽灯枯之时,老雅。&rdo;
&ldo;那就不是永远。&rdo;
&ldo;好啦!那么起码是千万年,亿万年吧!就算它是二十亿年左右,好了吧?&rdo;
鲁波夫扬起手指,抚弄着他那稀疏的头发,像在告诉自己还有不少剩在那儿。他慢慢地轻吮自己的冻酒,道:&ldo;二十亿年比起永远,可差得多了。&rdo;
&ldo;但至少它满够我们用了,你说不是吗?&rdo;
&ldo;这样说,煤和铀也不一样可以吗?&rdo;
&ldo;好啦!但现在我们可以把每一艘宇宙飞船直接驳上我们的太阳电力站。它可以来回冥王星数百万次,而无燃料短缺之虞。如果用煤和铀,这可肯定办不到。不信你去问问&lso;茂的模&rso;。&rdo;
&ldo;我不用问&lso;茂的模&rso;。我可知得清楚。&rdo;
&ldo;那就请你不要再挑三剔四,小觑&lso;茂的模&rso;为我们所立的功劳。&rdo;雅道尔激动地叫道:&ldo;它做得已挺好的了。&rdo;
&ldo;谁说它做得不好?我只是说:太阳不可能永远的燃烧下去。我所讲的,一直就只是这一点。我们在二十亿年内的确是高枕无忧,但之后呢?&rdo;鲁波夫的一支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对方,&ldo;请不要告诉我,人类将转向其它的星球汲取能源。&rdo;
接着的一阵子,大家都默不作声。
雅道尔只一两次把酒杯提到唇边。鲁波夫则慢慢地闭上眼睛。两人都在休息。
鲁波夫突然张开了双眼。&ldo;你是在想,太阳熄灭了,还有其它的恒星。是不是?&rdo;
&ldo;我没有这样想。&rdo;
&ldo;一定是,你一定是在这样的想。你的问题就是不懂逻辑。你就像故事中那傻小子,半途遇着大雨。他走进丛林里,在一棵树下躲避。他半点儿也不着急,因为他以为自己这棵树若湿透了,他可以再找另外一棵。&rdo;
&ldo;我明白,我明白。&rdo;雅道尔说:&ldo;你不用说得这么大声。太阳完蛋时,其余的星球也一样完蛋了,不是吗?&rdo;
&ldo;这个当然。&rdo;鲁波夫喃喃地说:&ldo;宇宙间万物的起源,都可追溯到最先的那次大爆炸,无论那是怎样子的一回事。同样,所有星星都有燃烧殆尽的时候。到那时,万物皆化为乌有,整个宇宙也就完蛋大吉啦。当然,有些星球比其它的烧得快,去他的!‐例如那些红巨星蓝巨星就只有数千万年的光景。太阳将还有五十亿年,至于那些白矮星红矮星等,大概能再多支撑数百亿年,无论它们到时有啥用!但顶多是一千亿年吧,一切将归于黑暗。熵1就是要增长到一个最大值,那就是了。&rdo;
&ldo;我十分清楚熵这回事。&rdo;雅道尔认真地说,似乎这与他的尊严很有关系。
&ldo;你知个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