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目光里满是威胁的含义,而府医心里也不由打鼓,他做的那些实在隐蔽,可能不能瞒过太医也就无从知晓了。
丫头打了帘,一个一身官服年纪已过半百的老爷子跨进了屋子,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小厮,莲环有些气喘的也跟着进屋。
顾太医身体康健,行走如风,这一身装扮将屋子里的一众老小看得有些愣了。
顾太医并不是院首,而太医院的官职都在正五品以下,算起来他们连严嬷嬷的身份也够不上,可作为这个京中特殊的存在,谁也不敢轻易给他们脸色看。
顾太医与相爷交好,时不时也过来问诊请个平安脉,可作为相爷同朝为官的同僚他到底是外男,平日里最多也就在前院跟相爷说说话,这到后院的时候简直少之又少。
顾太医进了屋抬眼看见老夫人也在,一时有些诧异后赶紧朝着对方行了一礼,老夫人回了礼也不免端着笑脸问候了一句。
老夫人:“辛苦顾大人走一朝了,您这是……?”
顾敏华自然知晓老夫人的意思,顺口解释了一句,“下官刚从宫里出来,半路上正好撞见了贵府的丫鬟,这才紧赶着来的。”
话以至此老夫人连忙收口不敢再问。
怎么这个点出宫;给谁看病;病的严重么,这些话放在寻常府邸还能问上一句,可是宫里的事问了那是遭祸。
别说老夫人不敢问,就是顾太医也不敢答,太医这个职业太过敏感,守口如瓶才是长久的活法,一句话祸及满门的事,谁都不敢做。
严嬷嬷在一旁看得焦急,哪容他们在那寒暄。
她算是看白了,夫人躺在床上这都半晌了,一个府医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一个老太太连人都不记得了,都是没用的废物!
严嬷嬷:“顾大人,我家小姐方才突然晕厥了过去,您还是快些给看看吧!”
顾敏华也认出了严嬷嬷,连忙拱手朝她应了一声,“是。”
也不多说,连忙三两步到了床前查看了一番苏祁月的状态,而后坐在方才府医的圆凳上诊起脉来。
虽然知道顾敏华的本事,可这时陆霜衣也不免心中紧张起来。
其实苏氏并不是得了病,而是虚不胜补的亏空。
今日这个药加把火烧了起来,明日那个药又在里面扬汤止沸,你说不得他错,每一种都是一种治疗的手段。
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白衣屠夫不是浪得虚名,自己母亲就是这么被谢万燕以及这个肮脏手段大夫给生生折磨了两年才咽了气!
不是没有旁的大夫过来看过,可这样的手段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的,也就是这样才能瞒过了所有人,悄无声息的杀了自己最在意的人!
顾太医摸了好一会的脉,似乎不太确定一般,又换了另一只手再次诊过。
右手寸部沉而迟,左手寸部……